刘氏也知换亲容易,换回去难,刚想开口说给双倍的嫁妆时,就传来了沈栀要和康平远退婚的消息,这还不算完,连沈静瑶和康平远苟且过的事都被抖出来了,王氏当堂便破口大骂刘氏的女儿不知检点!
刘氏能如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腆着脸问女儿能不能嫁进来……
王氏终于逮到了报仇的机会,一副为难的模样:“这沈二小姐看着是个不知检点的,我怎敢把这样的姑娘迎进家门?”
王氏轻叹一声:“可二姑娘的清白到底是给了我们平远,家中也还算殷实,嫁进来做妾也不是不行……”
刘氏一边陪笑,一边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全怪沈栀!
占了个口头便宜,王氏又想起儿子真喜欢沈栀的紧,又道:“如今三小姐把事闹得这般难看,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三小姐觉得,二姑娘和平远的事情辱了她的身份嘛……我呢,是真心诚意喜欢三姑娘的,若是你能把三小姐劝回来,再给二姑娘的嫁妆里添上五百两银子,本夫人倒是不吝于给二姑娘一个贵妾的位置。”
人也要,嫁妆也要,王氏怎么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刘氏捏着帕子的指尖泛白,但为了祺哥儿,她只能忍,前几日谢殷看了祺哥儿的文章,竟说他的文章不如沈嵩华,若是没有贵人相助,可能是考不上功名的……
沈静瑶已经不成了,她就剩一个祺哥儿了,这事她不办也得办。
刘氏和王氏的腌臜心思,沈栀无心打听,她侧眸写休书的笔尖一顿,似是在炼字,语气慢慢:“二伯母怕是搞错了,如今是康镇抚德行有亏于我,想要退婚的人是我,长宁伯府对康公子和二姐姐的事没个交代也就罢了,怎如今还想要我去道歉?”
刘氏还欲再说,沈栀慢悠悠道:“我未找二伯母要说法,便已是仁至义尽,二伯母私下将我的亲事定出去,一声不吭,怕不是太不将我这个嫡女放在眼里?”
沈栀在她面前从未端过架子,如今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惹得她寒毛都竖了起来,可她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啊,她也不知事情怎会闹成这样!
起初沈计财一直让静瑶同长宁伯府攀关系,王氏那等出身,私下里不知被多少夫人小姐嘲笑挖苦,她最好面子,自是不乐意跟这样的亲家挨上关系,何况静瑶又喜欢傅晗得紧,她便只好动了易亲的心思。
静瑶的八字傅夫人是满意的,元和大师她都打点好了,就等着静瑶嫁进傅府了,可没想到沈栀这边竟出了岔子。
沈栀自小样样听话,因为一场大病,非常依赖她和静瑶,换亲这等事,在她面前几乎无关痛痒,毕竟长宁伯府与丞相算得上门当户对,沈汉鸿虽然两袖清风,为人正直,但素来爱女,只要沈栀说是她喜欢康平远,再哭哭啼啼地求上一求,沈汉鸿一定会答应。
刘氏事无巨细,样样都想得透彻,却没想过沈栀竟然不答应!
申国公府一夜之间,天都变了,沈静瑶大病一场,什么重生,什么死,吓得她不敢动沈栀,到如今,竟是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连竹篮都要保不住的境地……
刘氏有些站立难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话不是这么说的……二伯母也是为了你好……”
“为三姑娘好?想来二弟妹掌家太久,已是分不清尊卑嫡庶了。”只见门外一花青碎梅长裾,浅黄色霞披的万氏从采薇院外走了进来。
“万映莲,你又来凑什么热闹!”刘氏看着万氏小人得势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她如今遭了难,最开心的莫不就是万氏了,她甚至怀疑,如香就是万氏偷偷救下来,再在生辰宴上特意放出来的,难怪大姑娘今年特意让沈栀和沈静瑶一道去参加什么生辰宴,全是阴谋!
万氏心情好极了,仪态款款地坐下:“这如何能说是凑热闹呢?我也是沈家的一份子,自是要为沈家殚精竭虑……三弟妹去的早,我又是家中长嫂,出了这么大事,我不出面替三姑娘做主,难不成让你这个女儿勾引了康镇抚,私自帮三姑娘定亲的人做主吗?”
刘氏气得额角突突地跳:“如今沈家掌家的是我,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由我出面解决,哪轮到你来这里指手画脚!”
“你也就是欺三姑娘乖巧听话,才敢如此僭越,刘偲凤,你一边将三姑娘的亲事安排给康公子,又一边让女儿勾引康公子,你莫不是癞□□想吃天鹅屁,以为自己的女儿能嫁进长宁伯府吧?”
“你!”
“庶出的小姐,就要有庶出的命,我以为你商贾出身,嫁进我们这种官宦人家,眼界能高些,到头来,还是上不得台面!”
刘氏也知换亲容易,换回去难,刚想开口说给双倍的嫁妆时,就传来了沈栀要和康平远退婚的消息,这还不算完,连沈静瑶和康平远苟且过的事都被抖出来了,王氏当堂便破口大骂刘氏的女儿不知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