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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羽道:“寒衣节就在这两日了,此刻才从京中出发,怕是赶不到边地吧。”

马夫笑了起来:“赶不赶得上日子不打紧,重要的是心意,长宁伯不远万里给益州送寒衣,这是什么名声?不忘本啊!”

冬羽恍然:“倒也是,寒衣节自来有给戍边将士、服徭役的亲人送寒衣的习俗,长宁伯从益州来,虽然升了官进了爵,但不忘乡里这份心倒是挺难得的。”

沈栀松开撩起车帘的手,浅笑着也没搭话。

除了沈栀,京中留心到长宁伯府送寒衣举动的人不少,临仙阁上正坐着两位。

“今日天寒,芙蕖让厨房炖了山药排骨,趁热喝,暖暖身子。”谢殷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骨汤的热气蒸腾着模糊了他的目光,“康平远反应倒是快,眼愁着申皓谦要被重用,转头立马打起边地的主意来。”

“寒衣节本就有送寒衣的传统,这不稀奇,但他们长宁伯府做起来,却与旁人大不相同。”江谏挖了一口山药,“康献忠被贬益州数十年,再次回京于他来说就是脱离苦海。”

江谏垂眸,看楼下车马络绎不绝:“朝中哪位官员提起被贬北蛮数十载不怵?偏偏康献忠不怵,进京当官了,还不忘往贬地送寒衣,这份心境是旁人不能有的……苟富贵勿相忘的名声啊,长宁伯可是想抱着它过年呢。”

“想挣这名声可不容易,他那个儿子倒是反应极快,见皇上有意敲打他,立马做了这么一出。不忘本?也不知道他是在对益州被坑杀的数千军士说,还是在对皇上说。”谢殷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对手很失望,“可康平远怕是不知,他成在反应快,可败也在这个快字上。”

江谏笑而不语。

谢殷起身盛汤,恍惚了一声,蓦地放下汤匙:“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沈三小姐,若不是她,这事难成,你说要怎么谢人家?”

江谏微微勾了唇角,随意道:“谢什么?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