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再多五寸。”
“当真?”沈栀不信。
江谏大方极了,伸长腿:“可以量。”
沈栀点头,才不上他的当,指挥道:“自己量。”
江谏轻挑眉梢,桃花眼里明明全是鬼主意,却什么都没说,安静地量尺寸。沈栀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只见他转身时,下颌线条清晰干净,眉宇间除了风流佻达外,竟还透着几分淡淡的温润与沉稳。
沈栀看他和猫一起胡闹,两人一坐就是一下午。
晚膳时,江谏赖着没走,空青从檐上探头时,江谏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想起什么。
“如今皇上颁布了抑制侵地的旨意,天下各处都要动乱,农户等着分地,地主为了利益胆战心惊,若是最后的政策寻不到平衡之法,只怕又要天下大乱。”沈栀用热帕子擦手,继续道,“按理说,当初夔永两州侵地严重,朝廷也曾派人到地方调查,可最后除了拓荒安置之外,没有别的措施了吗?”
江谏摇头:“万和三十年,夔永两州流民动乱,地方治安混乱不堪,当时的夔州是翰王封地,翰王与地方官绅地主侵吞大量田地,造成地方多佃农与流民,宣和帝为此派了不少官员到地方,法子出了不少,可都收效甚微。”
“其实宣和帝也早知会如此……因为侵地案的背后牵涉的人实在太多,不只是翰王,朝中有多少官员在吃红利?如此层层相倾,官官相护,这才造成了万和年间的流民□□。”
“所以才会派太子与萧太傅到地方巡查,皇上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在地方镇住局面。”沈栀恍然,“既然如此,太子与萧太傅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以致在回京途中被刺杀。”
江谏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层。
沈栀捏着筷子,继续想:“太子与太傅因为拿到了关键证据被歹人所害,证据也因此丢失……可就算人不在了,当初调查时经手的人肯定只多不少,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