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走路?”
“……没事的,我自己也可以。”沈栀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江谏也看着她,却是叹了一口气。
明明看起来那么温和柔弱的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地表现坚强,她好像一直在证明自己不害怕,一个人也可以,仿佛方才林中,靠在他怀中的发抖的人不是她一般。
这么想着,江谏忽然低头,蹭了蹭她的脸。
江谏把她放在了榻上,替她掖好被子,坐在榻边,怕压到她的手和腿,动作特别小心,嘴上却依然很凶:“不许踢被子。”
话音刚落,沈栀的手就从被褥里伸了出来,在江谏说话前,牵住了他的手:“我怕夜里会做噩梦。”
江谏捏了捏她的手心,坏声威胁:“拉着我敢睡吗?不怕我做什么?”
沈栀又一次说:“不怕你。”
“……睡吧。”
原以为这夜会很难睡,但时间将过丑时,沈栀便睡着了,握着江谏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江谏就这么握着,坐在夜色里,看她从眉头紧蹙到睡颜恬静。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三声鸦鸣,让江谏眼底的温和瞬间冷了下来,他悄声把沈栀的手放回被褥里,走了出去。
“王爷,人全杀了。”空青站在门外,一身冷霜的同时,身上的血腥气很重。
江谏抬手捏了捏后颈:“宗月堂的?”
“是,右手上清一色的黑月刺青。”
江谏稍稍整理了袖口,冷声道:“扒光上衣,扔到京兆府衙门前。”
空青自然是不疑有他:“王爷,那两个马夫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