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瑶眸光一暗,捏开康平远的嘴,把药灌了进去。
三日天过,长宁伯府里关于沈静瑶的闲言碎语,渐渐淡了,不说别的,刚嫁进来,夫君就病了,这谁受得了?还得是新夫人,三天三夜衣不解带地照顾。
王氏虽然不喜沈静瑶,但耐不住她这几日的表现确实叫人挑不出错来,再加上康平远醒了——
康平远是在夜里醒来的,梦魇缠身的人刚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他榻边睡着的女子。
钗环未卸,眼下青黑,手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红肿,他穷苦过,自然知道这手是什么情况,大抵是冬日碰的冷水太多,快要冻疮了。
康平远冷冷地看了沈静瑶一眼,伸手推她:“该醒了。”
沈静瑶半梦半醒着,突然被推,吓了一跳,险些从圆凳上掉下去,脸上的惊惧明显,却蓦然让康平远想起前世,同样是夜晚——有如惊慌失措小鹿的沈栀。
康平远看她的模样,微微蹙眉,竟是难得没发脾气:“几更天了?”
沈静瑶心有余悸,愣了片刻:“三更……”
“我这是怎么了?”
“双臂脱臼,瘀伤很多,腿上……”
闻言,康平远动了动腿,发现只是轻微一动,那种钻心的痛直接窜遍了全身,他吃痛着低吼:“我的腿怎么了?”
“……被剜了一块肉,短期内可能走不了了。”沈静瑶沉声。
人刚找回来那日,沈静瑶也很怕,连康平远一眼都不敢看,可如今,她跟康平远是一根藤上的蚂蚱,纵使再害怕,也不可能弃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