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谢殷,沈栀忙福了礼,掩去眼底的震惊。
谢殷可是除了康家以外,目前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入太学不到两月,便从学正升任太子少师,刘氏一直心心念念要请到家中做客的人物,竟是这么一个清润如竹的人。
“此前中秋,有幸吃到沈三小姐做的月饼,便想趁着冬至,请三小姐吃一顿饺子,这才不算失了礼数。”
沈栀看了江谏一眼,入座,原来江谏之前说的那个亲人,竟是谢殷……
“我道殿下怎么忽然要这么多月饼,原来是谢公子喜欢吃。”
谢殷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但也不能直说他也没有很喜欢吃月饼吧,半晌只道:“予安这人,从小嘴就挑,还喜欢吃甜食,小时候,江大哥为了不让他偷糖吃,整日罚他蹲马步。”
一句江大哥,大抵可以判断两人的关系。沈栀有些惊讶:“谢公子竟是比王爷要大上一些。”
“大个一岁出头吧。”谢殷笑着,“虽然予安总不想承认——他本就有大哥了,后来把我捡回去,还以为能有个弟弟,不想竟是又捡了个哥哥。”
沈栀听着这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从方才了三言两语中可以知道,谢殷和江谏不是亲兄弟,而且谢殷还是江家收养的。
江谏给沈栀盛汤,回嘴:“哪像你,妹妹多。”
“比不上你,整日藏着小姑娘的帕子。”谢殷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这话要是以前拿出来打趣,江谏肯定要闹别扭了,但今日竟是一反常态,他替人把汤盛到眼前,语气颇为自得:“就藏了,怎么着吧。”
一句话,三分脾气,连沈栀都忍不住笑了。
谢殷眼中的笑意更浓,忽地瞥见沈栀鬓边的那只白栀玉簪,心里越发肯定,这小子还跟他藏着掖着,也不知是谁半夜专程跑去把他轰起来,问他给姑娘家相看的帖子该怎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