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琬琰!
谢殷震开了进击的侍卫,抬脚把广诚帝踹开,扶着琬琰的往后大撤几步。
“没事吧?”谢殷眸光乱颤。
琬琰扶刀站好,喘着粗气,迅速检查了一番,她也是学过一点功夫的,所以只是划伤了手臂,道:“……无事。”
冷峭的山风陡然刮开,一丝碎雪夹在风中,像是一道屏障,分出了两拨阵营。
广诚帝丢了刀,看过琬琰时,目光犹豫了一会儿,却倏然恢复冷寂:“今日,谁能拿下这三个贼子的命,往后,封侯拜相!”
话音一落,山间杀意更胜,不想对峙中竟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下一刻,一个威严的声音闯了进来:“哀家看谁敢动他!”
一言既出,众人定睛回望,竟是太后圣驾!
太后从马车下来,宫女撑住纸伞,仪仗之后,是傅晗压着几个身带镣铐之人,来到众人面前。
广诚帝一看跪在地上的几人,又看着太后的手中之物,顶着寒风,哑声道:“母后这是作甚?”
太后捏着一份金丝布帛,说话时忍不住全身颤抖,亦是哑然:“元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杀多少人!还要堵多少的口!琬琰不是你的骨肉吗!澈儿不是你的侄子吗!你就非得要这天下吗!”
“这天下何曾是我的天下?”李元庆低声喃喃,瞬息之后,他低吼着喊,“这分明是皇兄的天下!”
他何曾想过要天下?天下是皇兄的,父皇母后也是皇兄的,他喜欢的女子爱慕他的兄长,他做皇帝,还得顶着替兄报仇的名义,才能坐稳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