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耳畔原本急促的呼吸声沉稳了下来,虞芜微微偏头。
在灯光下,这人的皮肤白得透亮。也是因着如此,虞芜才注意到他眼下的一片青黑。
她顿了顿,好半晌后才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做噩梦了?”
青年微微一怔,然后委屈地轻嗯了一声:“很坏很坏的梦。”
晏屿如今想起来,犹觉得那种后怕伴随着心悸一点一点、头痛欲裂地碾压着心脏最柔软的部分,刺痛得鲜血淋漓。
虞芜「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才冷淡开口:“梦都是相反的。”
这算是虞芜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安慰,虽然语气听起来依旧很僵硬,但是晏屿却很高兴。
他高高兴兴地应下,重复了一遍:“梦都是相反的。”
是相反的,所以梦里小姑娘众叛亲离、最后身消道死的结局不会发生。
他会好好保护着小姑娘,不让她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虞芜不懂这人高兴的点在哪。
她只是微微垂眸,“不装傻了?”
然后虞芜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却又很快松了下来。
他亲昵地蹭了蹭虞芜的颈窝,嗓音含笑:“反正阿芜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称呼从原来的「漂亮姐姐」变成了「阿芜」。
不过虞芜并不反感。
“抱够了就松开……”她微微皱眉,带着几分嫌弃:“抱出一身汗了。”
晏屿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只是这次却听话地松开了。
病房内的灯光很亮,晏屿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隐约可见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虞芜看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只是视线在落到一地的狼藉的时候,她还是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
“刚刚发生了什么?”
虞芜「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只是跑进来一只小畜生而已。”
听闻这话的晏屿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狠戾。他不动声色地掩下眉目中的戾气,转而转移了话题:“这里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