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喝完水,又感觉有些尿急,想要下炕去方便,方老太太却把他按在被窝里,拿起炕边备好的尿壶,打算直接在炕上给孙子接尿。
方瑜捂住裆部,十分弱小又无助地说:“我自己来,我下炕去尿,我不在炕上,哎呀,太羞耻了!”
“你这孩子真是怪啊,谁家的小男娃夜里不是这样撒尿的,下炕多麻烦啊。”方老太太不理解地说道:“天黑你再磕着绊着,等天冷了你半夜下炕去尿尿再给你冻病喽。”
“哎呀,反正我不在炕上解决!”方瑜死守着裆部,面红耳赤地争辩着。
最后,方老太太还是从了这个乖孙子,让他下炕去尿,不过她还是埋怨道:“人家方瑾比你还大呢,他夜里也这样,就你这个小孩不爱这样,真是奇了怪了。”
解决完人生大事,方瑜别别扭扭地躺回被窝里,心里想着以后有条件一定要发明个什么东西出来解决掉上厕所的问题。可这里又不是现代,没有下水道,更没有抽水马桶,除了简单的旱厕,就剩下富贵人家用的恭桶了。那玩意也不实用啊。就算是好用也是对于用的人而言,打扫的活计依旧是全手动且恶心无比。
方瑜烦恼地打了个滚,旁边的老太太立刻就起来哄他,方瑜连说没事,可这位奶奶依旧把他抱进怀里哼着摇篮曲拍着他入睡。
在这样的怀抱里,方瑜想起前世的父母,十分心酸,便把头埋进这辈子对他无微不至的奶奶怀里,悲伤地入眠。
清晨,太阳照常升起,黑暗中的暴力暂时隐匿在角落中,阳光下的受害者依旧胆战心惊,可谁也不会同情或帮助她。
方瑜还在炕上香甜地睡着,方老太太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开始新一天的监工活动。
她先去放织布机的角屋巡查,见应该今日早去的三妮已经开始织布,满意地点点头,可当她上前查看具体织了多少布时,脸色就严峻了起来。转身出门把刚起来的二妮叫进来织布,再把偷懒的三妮给拽到厨房里,当着三个儿媳妇的面骂道:“给我装相是不是?你以为在我跟前摆出个干活的模样来就能骗过我了是不是?你个死丫头,一早晨就织了那么点布,你糊弄谁啊!”
“不是的奶奶!”三妮急得哭了出来,颤着声音解释道:“我早上起来肚子疼,就在茅厕里多待了会儿,这才晚了些,奶奶我一会儿就把落下来的补出来,您别生气。”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和我说!”方老太太听完孙女的解释就更生气了,怒吼道:“你奶奶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嘛,你就应该在我一进去的时候就和我说清楚缘由,那样我会怪你嘛。你还有脸哭,现在被你弄得,好像是我这个老人家的不是了。”
三妮连忙用袖子擦干眼泪,不敢再哭了,“都是我的错,奶奶,是我不好,孙女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你就是想骗我偷懒。”方老太太把三妮赶出厨房,说:“既然你拉肚子了,早上还是不吃饭的好,我们吃早饭时你就去织布,哼,看你这回还敢不敢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