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勤书在外面等他,方瑜被知县府上的下人领去了前院书房。
冯知县在家里没穿官服,只是随便穿了身面料软和舒服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富家老爷。
方瑜是第一次正式拜见知县大人,虽说取得秀才功名后见到官员可以不必下跪,但他先生嘱咐过他,不要清高,要恭敬地行大礼,这样才显得尊重大人呢。
冯知县对方瑜的印象很深,毕竟九岁小孩考中县案首是很难得的事情。他本身又是从科举路子上走出来的,见到这样学习好的孩子就很喜欢。
他亲身扶起方瑜,也没有摆什么官架子,就像长辈一样,上下打量方瑜,然后笑着称了声好。
“这半年来长高不少啊。”冯知县亲切地说道:“你小小年纪就能苦学考中廪生真是不得了啊。”
方瑜连忙谦虚一下,表示这都是自家长辈和先生教导有方。
之后便是照例地考校学问,然后是知县大人垂问他家里的情况和勉励他继续进步。
说到一半时,外面传来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爹爹,我四哥要出门不带我玩儿,爹您管管他嘛!”
话音刚落,知县府上的娇小姐就推门而入,旁边的下人根本就不敢拦的。
方瑜听到这话音就垂头而立,守礼地不去看内院的小姐。
冯知县很宠爱他这唯一的女儿,只是佯装生气训道:“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爹爹在外院见客,你怎么还敢闯进来。”
“我错了,爹爹。”这位娇小姐认错倒是快,她眨巴着大眼睛装乖地说:“就是九岁的小男孩嘛,又不是成年男子需要避嫌,而且这事很急,女儿才来找您的。”
“那也不行,没规没矩的,哪里像大家闺秀的模样。”冯知县瞪了闺女一眼,然后说:“你也不小了,过两年就要嫁到别家去了,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可不行。回去,回你自己的屋里把女则抄写一遍,我明天检查。”
“那我四哥偷摸出去玩怎么办?”这位小姐自己受罚也不忘告状。
“他也一样,去书房抄写五经,抄不完不许出来。”冯知县把女儿打发走,才对方瑜说:“我们乐平县文风不盛,这么多年来也没出过一个进士,就算是举人也是三年五载才能考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