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家太太的周年,老爷、少爷和小姐要去庙里参加周年的法事。”
方瑜老实地回到他的地方,继续看公文写公文,争取帮冯大人多分些忧。
下午时,冯知县带着儿子女儿回来,面有哀色,直接在书房里喝上了两杯酒。
他把隔壁方瑜叫来,让方瑜坐下和他说话。
“少年夫妻老来伴,我原先还不觉得,年轻时也很是风流过一阵,可一过了四十五岁,我就看淡了女色一事,专心和我家夫人过起了日子。”
“可没过几年,我家夫人就得了病。”冯知县苦笑道:“我到没什么了,不过是个老头子,怎么过都行,只是可怜我那唯一的小闺女,年纪轻轻就失了母亲的照顾。”
“你啊,还小,等你像我这般年纪时,想必就能懂老夫现在的心情了。”
方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以他的身份和年纪也不能说什么。他估摸着冯知县应该是心里太难受了,又不知道该对谁吐这几句愁闷话,才把他这个四不靠的少年给拉了过来。
冯知县可能就是想把话说出来吧。
至于知县家的大小姐,在乐平县上层人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位冯小姐今年已过了十九岁,眼瞅着就要奔着双十年华而去了,只可惜先守了祖母祖父的孝,然后就守了母亲的孝,活生生把一个豆蔻少女拖成了古代的“大龄剩女”。
现在婚事还没有着落呢。
其实,冯小姐比大家知道的还要更惨一点,她之前订过一门亲事,是和冯知县同科考上进士的人家的少爷,只可惜去年生病没了。
冯家把这事瞒得很好,那户人家也在南方做官,乐平县这边无人知晓此事,只是同等级的官宦人家谁还乐意娶这样的新妇呢。
冯知县愁啊。冯婉是他的老来女,又是他唯一的贴身小棉袄,他要是不把这小女儿给安排好他睡觉都睡不着。
该怎么给冯婉挑个如意郎君呢?
要是按照冯知县原来的想法,那肯定是要和他家门当户对,男方还得长得五官端正、品行良好、学识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