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又含了两粒薄荷糖,按揉太阳穴,努力提振起精神,挣扎着继续答题。
只是,这巡考的官差兵丁没有上厕所的限制,考巷里又闷热,他们就会多饮水喝茶,故而他们上厕所就很频繁。
一个上午下来,方瑜被迫中途停笔休整许多次,最后人都开始麻木了,反倒能专注答题了。
等过了中午吃饭的点,官差们排队来方便,方瑜连头都没抬,就是在草稿纸上写字。
一直到了晚上,方瑜一口油茶面都没喝,他喝不下去那东西,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索性他带了许多薄荷糖,总算是饿不死。
方瑜躺在木板子上,把外衣撒满薄荷香水,然后蒙住脑袋,再用手指堵住耳洞,就这样躺着。
他闭着眼,希望能有个武林高手将他打昏,这样就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了,再不用听考场里的各种闹声。
也不知眯了多久,方瑜终于有些迷糊的困意。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回到了现代,在洗澡,然后是吃着布朗尼躺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之后又坐到了教室里,听初中那个严厉的语文老师讲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一眨眼间,又回到了古代,一会儿在凌河村大爷爷家的院子里和方瑾说笑,一会儿又在县城参加乡试,冯知县和冯婉还进考场来看他,说分到臭号是好事,在臭号旁边考试能考案首呢。
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方瑜就这样不安慰地做了一整晚的梦,醒来后感觉很累,好像是跑了一夜的马拉松。
方瑜洗了脸,用薄荷叶清口气,勉强清醒了过来,给自己打气,第一场考试已经过了一半,胜利就在眼前,很快就能出去了。
别看方瑜这次考试被严重的干扰了,但他答得其实并不慢,最起码比上次考试答得顺手多了。如此看来,这三年的学习确实没有白费,在学习方面方瑜有了长足的进步。
又是苦熬的一天,方瑜依旧靠薄荷糖、薄荷香水续命,他的眼睛被熬得很亮,到了夜里简直都能放光了。
等到了第一场最后一天的考试,考巷里痛苦的呻~吟声不少,大多都是憋出来的,也有几个是生病了难受的。
方瑜是到了最后才有了上厕所的需求,毕竟这三天都是考糖吊着命,这玩意也不会消化出什么食物残渣进入大肠。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等到卷纸封好交入考匣,方瑜的心就雀跃了,他提着早就收拾好的考篮,归心似箭。
听到官差说可以出号房了,方瑜不顾一切地冲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地跑出这条考巷,混进人群里,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