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给这些皇帝认可的擅画臣子起了个花名,唤作“侍画宠臣”。而其中最受皇帝喜欢的方瑜还有个特殊的头衔——侍画玉郎。
不得不说,京城这起子官宦的嘴真是又酸又臭又不饶人的。
其中最刻薄的那伙人应该就是以靳成思和叶盛光为首的, 他们更进一步,在私下里直接称呼方瑜为“侍画探花郎”。
就好像我们小鱼真是什么奸臣佞臣似的。
方瑜对于这种暗暗挖苦的起外号行径很是不爽, 却也没计较, 直接当做了别人嫉妒他的勋章。
方瑜想要干些实事作为他的政绩,要不然这弄臣宠臣的名头是摘不下去了。
可他身在翰林院修史,手中没有实际管理权, 就连翰林院的核心事务都无法插手,又何谈干实事呢。
方瑜在官僚体系中只是一个小螺丝钉, 平时想要转个头都不行, 因为头上有无数人在盯着他压着他。
而他的前后左右都排满了同样的螺丝钉,挤作一团, 彼此戒备,只等着上升的机会。
这半个月来, 方瑜积极地在翰林院领导旁边游走, 除了在领导跟前混了个脸熟, 也就没有其他所得了。
他还是只能修史, 无法领到为皇帝草拟文书诏令的活计。
张之青和方瑜的私交很好, 平日一起上班也看出了方瑜的心思,就借着两人单独出去吃饭的机会劝他。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咱们现在修的史书就是记载这些国家大事的。”张之青说:“修史在哪朝哪代都是重中之重,你我二人要不是科举的前三名,也够不到这样的好差事呢。”
方瑜认真地听着张之青的话,细细思考。
张之青见方瑜听进了他的话,才继续往下讲:“别看和咱们同科的那些庶吉士每日里跟着上面的大人瞎忙,那又有什么用呢。写出来的文书诏书也属不上他们的姓名,不过就是个翰林院学徒,三年之后他们走了还要再来一批填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