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平贤太子和母后的画像,朕记得那时他才刚刚换了门牙,也不爱张口说话了,就连笑也是抿嘴笑。”
周恒想起去世才一年的嫡长子,心情又沉了下去。方瑜也看出了皇帝的沉痛心情,赶紧把你目光移开只去看画。
“爱卿,你把手头的差事先放一放,回家去画油彩画,把朕和母后、太子画到一处,背景要画成初夏的花园。”皇帝仔细地说着他的画作要求:“朕身上要穿太子规置的常服,母后要穿香叶色宫装,太子要穿宝蓝色的常服。”
方瑜赶紧用心记下皇帝提出来的要求,不敢错漏半个字。然后又抓紧时间多看看他之前画完的作品,把圣德皇后和平贤太子的模样印在脑袋里,毕竟是好几年之前画的了,他这个大忙人都快忘光了。
吩咐完作画的事,天佑帝感觉乏了,方瑜便告退出宫。
出了宫门,方瑜坐上自家马车松快了一会儿,就派跟着的小厮去给尚书大人传话,交待一下他这边的情况,让吏部上下都放心。他直接回家作画,因为有皇帝的命令在,方瑜跟吏部尚书告了假,闭门谢客就专心在家作画。
方瑜回想起天佑帝说话行事作风,感觉此次任务万分棘手。倘若他不能画出来令皇帝满意的画作,不能画出来皇帝心中母亲和儿子的形象,按照天佑帝如今的性情,那他大概率是会被定个大不敬之罪,然后再被扔进大牢里处置。
伴君如伴虎啊。当然了,还有另一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
危与机从来都是相伴相生、一体两面。
方瑜回家吃了顿很早的午饭,和妻子、妹妹交待几句,就闷头钻进了书房里构思新画。
他先简单地在草纸上快速勾勒出先皇后、先太子和天佑帝的容貌形象,再把皇帝说的要求写在纸上反复研读。
之后他又去隔壁的杂物间把他这几年打草稿的纸张都给翻了出来。方瑜想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之前给先皇后作画时做过的几版初稿。
万幸的是,方瑜有不爱扔纸笔书籍的习惯,这十年来积攒了好几个屋子的杂物,白占地方也不扔,现在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就从这天起,方瑜开始潜心作画。一个半月后,还是天佑帝着急了,派御前大太监过来催。
方瑜好好招待了这位太监,上好茶送好礼,又侧面打听了一点御前的消息。而后,方瑜和太监保证,说后天一早就进宫送画,还请公公多替他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