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青看见他这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
周培松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疲惫,张嘴就骂他:“周培青你个王八蛋。”
“怎么了?”他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培松见他装得一脸无辜,心里气得要命,要不是因为枷锁的桎梏,怕是能跳起来:“还装!昨天是不是你让管教罚我跑步?我他妈从小到大都没跑过那么远的路!因为反抗被关了一夜禁闭,连晚饭都没吃!”
“我昨天见你身体挺虚弱的,觉得你应该是缺乏锻炼,就向管教建议了一下。再说……”他顿了一下,非常淡定地面对他弟弟愤怒的脸,“你从小想当兵,当兵的每天负重五公里、十公里都是家常便饭,何况你还没有负重,应当不算太严重的惩罚。”
周培松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要是当兵了我也愿意负重五公里。”
“你这种想法不对,无论在哪里,都应该以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那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而不是只有在部队的时候才这样,那是混吃等死的癞子。”他看着周培松,眼睛里忽然有了那么点儿长兄如父的意思,“从小妈就惯着你,给你惯得无法无天,你也是时候锻炼锻炼了,咱们家没有吃不了苦的孩子。”
周培松被他教训,忽然有点还不了口,嘴张了半晌没说出话来,把脑袋别向一边。
周培青没有理会他别扭的样子,说:“淼远生宝宝了,就在昨天晚上十一点,是个女孩儿。”
周培松一愣,重复了一遍:“是个女孩儿?”
周培青点点头。
他又问:“起名字了吗?”
“还没想好,没来得及起,你有想法吗?”
周培松说:“又不是我女儿,我有什么想法?”
“那算了,也就是跟你客气客气。”周培青坐下来,问,“你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培松在那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跟你挣了二十多年,到最后才发现,我竟然根本没资格跟你挣……”
“也不能这么说,反正看爸妈那意思,将来要是真走了肯定得给你留一份遗产。”周培青坐在那儿,明明表情也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非常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