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正菜才慢慢开始!”
山魈一呕,在嘴里吐出一滩殷红的血,放在巨掌里一搓,使得双手沾血,两手掌心相对,上下反复几次,两只手掌覆在钟面交替着左右画圆,一些玄奥的血红色符文往钟里隐入。
疼得冒汗的长盛冷不丁被一个红色的符文打在脑门儿上,脑袋一沉往后一仰,撞在钟壁上。
用手一撑,接触钟壁的手掌刹那间只剩森森白骨,很快被流出的血液覆盖,忍着钻心的疼痛,长盛摸了摸后脑,只摸到硬邦邦的头骨,没有皮发。
正在此时,储物镯里的法剑剑鞘剧烈震动,似乎就要冲破储物空间的阻拦,镯子里剧烈的心神振荡传来,心脏就像要爆炸,长盛不得不赶忙把剑鞘招出来。
拿着剑鞘就往旁边一歪,情急之下长盛用剑鞘顶着钟壁,却发现一股黑气顺着鞘尖往上涌,赶紧松开。
剑鞘就这么插在钟壁上,黑气在飞速流向剑鞘,在鞘口流了进去,整个黑钟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山魈看到黑钟变淡一时迷惑,不过感觉到手掌的妖气都在被一股吸力牵引,赶紧切断联系跳开,又惊又怕!
“小子!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催命符,哈哈,你等死吧!”
少时,整个黑钟消失,鞘口调整方向对着山魈就是一吸,山魈被吸得一个踉跄,一个淡淡的虚影在它身体里被拉出,狂暴的身躯如泄气的皮球,在缩小。
惊恐无比的山魈对着自己心口就是一掌,喷出一大口血终于躲开吸力,虚影被剑鞘吸收了一小部分,它通红的脸色惨白如鬼,转头几个跳跃就消失在森林里。
长盛看到山魈逃命远走,支着的身子顿时如同败革铺地,眼眶深陷,脸色惨白,嘴唇乌青。
强撑着身子打坐感气,地上的剑鞘被他拉来靠在腿上。刚刚在钟里他无法吸纳外面的灵气,那个血红的符文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还很昏沉。
良久,灵气充盈,巨大的虚弱感消失,长盛才感到一丝暖意和安全,整个面色好转,精神许多,在灵气的滋润下整个身形才恢复正常。环视一圈,掏出老金的根块,切成圈,围着断腿敷药,一把毛须被他胡乱地敷在脸上,用手掌捧着,剧烈的疼痛和麻痒,被他生生忍住,比起刚刚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现在这些他忍得住。
过了一阵,长盛检查了小腿,好了,浑身暖洋洋,老金这药力真不是吹的,难怪当初狗蛋用了力大无比,自己一个修行者用了都感觉浑身力气。
确定整个身体没留下后遗症,长盛才端详起来这个剑鞘。
前阵子以为只是重而已,没想到大有玄妙,长盛想着,便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剑鞘上。
“你滴血认主我也不会听你命令的,最多会帮你用剑方便些。”
一个苍老阴诡的声音在长盛心神间响起,如同尖锐的石子刮擦铁锅。
“额,前辈,你是谁?你就是这个剑鞘吗?”
“我只是被封印在这里,你也别想使唤我。”
“前辈说笑了,我没打算使唤你,我就是好奇。”
长盛拿着剑鞘左看右看,也没啥特别的嘛,也就是炫目好看很那个啥!好奇地拿着鞘口,就要对近了往里面看。
“我劝你最好别凑近了看!”
可长盛已经拉近了。
只是往鞘口里一看,长盛看到一双血红的竖眼,比那些乌鸦虚魂的眼睛不知恐怖多少倍。
这是一双充满世间所有邪恶的眼睛,只是一瞥,长盛就感受到了很多负面的情绪,一种磅礴无上的邪恶力量,这种力量伟岸无比,看起来邪恶,却又像是被禁锢在眼珠里。
惊醒的长盛衣衫湿透,后背发凉,灵魂虚弱。
“这是你自找的!”
“前辈,你怎么会被封印在这里?”
“我自愿的。”
“那我怎样放你出来?”长盛刚刚经历大败,没有剑鞘他就死定了,他些希望剑鞘可以帮忙,就想把这个老妖怪放出来,其实他真的是个孩子,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
“哈哈哈,放我出来?我自己都不敢放我自己出来,就你?”
长盛一阵失望:“前辈可以帮我杀了那个山魈吗?他害死了好多人!”
“人族灭绝才好,关我屁事?”
长盛甜甜道:“可前辈刚刚救了我,前辈肯定是个好人。”
“小娃儿,老夫警告你,修仙路上与天争命,你若再摆出那副人前讨巧的样子,信不信老夫杀你全家全族?”
这突如其来的严厉,长盛一时没回过神来,他感觉这前辈说的是真的,顿时怔住,久久说不出话。
山风拂过树梢,毒辣的日头晒着地面,一人一剑鞘无言。
“唉,算了,老夫只是提醒你,修行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