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能好好活着,不论凡人还是修行者,有谁想死呢?
歇了好几次,在一个暗河出水口停下。
“前辈,到了!”
眼前的人已经适应了自己身份的变化,不再喊道友。
长盛突然封住他嘴巴,拉到一旁。
另一边的草丛在扰动,不久,鬼鬼祟祟地出来一个人,此人出来,约好了似的,几个方向也出来几人。
“老祖宗,你?”
相间的众人都是老脸一红,早先还发誓宁死也要保证老寨的绝密来着。
“哼,老夫就知道你们要忍不住摸回来,果然如此。”
刚刚明明是您老先出来的,还说监督我们?
“老祖宗,我等伤势严重,实在无力再逃,若是撞见李家的人。离寨子也不远,我们怕连累老寨,所以,还不如直接回来,风险更小些。”
“唉,大家都伤得严重,你说的也对。你们谁还能闭息游过飞泉?”
几人都是摇摇头,显然伤太重。
“唉,莫非我等困死此地不成?老夫也不行了!”
解开衣衫,众人才看见吴用胸口那炸开的窟窿,里面的脏腑被微弱的灵气包裹着,不然早死了。
一边的长衫疑惑,放开了眼前的人。
“飞泉是什么?”
吴明却根本不管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哼,还骗我,还骗我······”
说着就要崩溃大哭。
“别哭了,飞泉是什么?”
“前辈,一道从雪山之上流下来得的小瀑布而已,水底水道有些长,才需要闭息进入,这出水口就是入口,要闭息二十息左右。”
此话说完,就像解脱,眼里看着前面的几人,好像一直以来的信念瞬间塌了。
长盛看着耸入云霞的雪山。
原来如此,还以为有什么拦路虎。
“看住他。”
“我说几位,我送你们进去如何,二十息,可不短呢!”
“你是何人?”
几人想挣扎着起身,可是不能够,连吴明带路,都可以赶到前面,现在这几人有多少灵力,可想而知,伤势未医治,到了此地再放松心神,真的只能在地上挣扎了。
“罢了罢了,道友知道这些,不带我们,我们也没办法,若是能活一命,我等毫无怨言。”
这老鬼倒是放得下,若要是知道我是昨夜那人,这世事也真是无常。
“那好,出来吧!”
吴明挣扎着走进,见到几人,又是哭又是笑,难言一语。
落下这么个结局,这些年和李家争来争去所为何来啊?
长盛和红鱼的水下本事都相当了得,在几人的惊讶中,已经穿过水道。
长盛在水岸旁边找到一根绳子,缓慢地拉动了五下,五,谐音吴。
过了盏茶时间,上方吊下来一个两丈见方的巨大竹兜,几人一起踏上。
又过了两盏茶,竹兜停止上升。
红鱼眼睛渐渐睁大,长盛也赞叹不止。
“吴道友,你们吴家真是找了个好地方啊。”
此间位于雪山之间,是一个巨大的山间谷地,四周冰山雪水顺着山势,流到谷底,谷底一个三丈方圆的漏洞,旁边耸立着巨大的滑轮升降器械,人上来了,驻守的人往回一拉,竹兜就落在平地上。
抬眼望去,班上要杉木、青松成林,雪线下百花青草绵延,在山谷里编织出一副巨大的地毯。牛羊牲畜自在啃食,有人山脚下劳作、有人山崖下打坐修炼,也有凡俗孩童,在教习的监督下哼哈打拳,人间乐土,不过如此。
“此地发现,也是巧然,道友,请。”
真的放下戒备,不得不说这吴家老者待人还真的和善。
“老祖宗······”
周围驻守器械的吴家人围拢过来,人人眼含泪光,看着受伤的几人心疼不已。
这吴家也有凡俗弟子,那江底幼儿,是怎么回事?
莫非皆是城中百姓家的孩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劳作打坐的人也快速飞奔而来。
见人来得差不多,吴用整了整衣领。
“此次我吴家败了,但香火犹在,此间乐土,不羡人间,以后,我吴家就在此生养吧。修行之事,全凭自愿,若要出山,出去了,也不要再回来,给家里人一个清净,这次过后,咱不争了!”
吴家近千口人哭成一片,这些话,意味着这里很多人的丈夫、孩子,都回不来了。
“这位道友,是来救我吴家,此后吴家之事,听从道友吩咐即可,这次失败主责在我······”
“老祖宗不要。”
“不要离开我们!”
许多孩童哭倒,大家都明白老者实在交代后事了。
长盛实在想不明白,这老人怎么突然之间开悟了一般,居然说把此地交给自己?
“长盛道友,我已知道你身份,不用多心,安心接下便是,若有人坚持修行,劳烦道友替我杀了。那修行灵材,想必是道友目的,就在寨子里。离开之时,劳烦道友,毁了升降器械,我吴家弟子这些年作恶不少,皆是为了一家之利,对不起云岭世代百姓拥戴啊!就让我吴家自绝于世吧!”
听着这突然地传音,这事情看来对整个吴家打击不小,吴用有些崩溃,这么多人的命运让自己来决定,长盛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