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苍茫云海 吴用解惑

绝世长安 未失未忘 3057 字 2个月前

“还望道友答应!”

这吴用语气间已经流露出死志。

长盛取出一根药材,不待他反应便给他绑在身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道友,不至于此,何不把伤养好再说?”

吴家和朝廷争斗两百来年,想来,对天武的修行势力和天风的修行势力,都有不少了解,那吴明只根据自己的常用口边话,就能猜出自己是白水人氏,若是吴家愿意,可以为自己提供不少情报。

胸口的伤势,肉眼可见地好转,吴用看着长盛的目光有些复杂,继而一摇头,默默地体会着伤势的恢复。

围观的人开心起来。

其余人等见吴用闭眼疗伤,一些人飞快往回跑,看样子是去翻找合用的药材,一些人则把其他四人搀扶着坐在一边,清理伤口。

见长盛和自家老祖宗关系很好的样子,辈分不够的吴家子弟一时间倒是不敢上前胡乱安排,有几人朝这边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装作没看到,他就站在一边,等待着吴用恢复。

“捡回一命了,多谢道友。”

“你既然知晓我身份了,心里不怨恨就算好了。”

“道友说笑,我是真心感谢。”

吴用摇摇头,看着远处的雪山,若真的可以不死,再看世上两年光景,也是老来的人极为愿意的。

“想来我吴家得罪道友,是因为那金毛狗,也是天意啊,若不是我们想着搜刮云岭,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唉!”

“那金道友与我有解惑相伴之恩,现在已经是我义弟。有许多事,或许是命里安排,此间说来话长,道友何不找个静室,你我好好相谈?”

老者闻言一怔,也对,这道友如此年轻,看来需要在我这了解许多事,李家那边也可,只是皇家,终不如自己现下的情形好说话。

遂开始安排众人。

“你们把他们安排去治伤,我与两位道友要闭关一两天,打理一下伤势,不用惊惶,先前我说的事,是因为我要死了,承蒙道友相救,日后之事,等我出来,再做安排,你们照旧即可。”

说完就带着长盛二人往一边走去,众人赶紧让开通路,不少人高呼着祝老祖宗福寿安康!

“吴家子弟之团结,让人动容!”

“唉,这些年只顾小家了,走岔了,走岔了啊!”

此人不知活了多少岁月,虽然先前交代后事的话语有些打脸,但毕竟经历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岁月积淀,心志坚定,沉冷下来,发现吴家际遇也没有到灭顶之灾的时候,那些极端的想法也收了不少。

“这是我平常修炼之地,两位道友请!”

本以为开了门就进去,就行了。

可进去,走了很远,这是一条通往雪山之外的路,有些高低起伏。

“道友莫急,此岔路分上下,上路在云海之上,下路在云海之下,道友愿往何处?”

“那就云海之上吧!”

长盛万万想不到,在这凡界人间,居然有如此盛景。

此处露台出岫于雪山,上方旭日金光,普照万丈;下方云海翻涌,远一些的地方云层比较稀薄,隐约可见下方大山林海;平视远望,可见一些模糊的齐头山岳,书里的仙家道场,大概就是如此地般了。

窗外雪风呼啸,静坐于此室,有一种融于天地之感。

“现在伤势恢复,灵气只待时日足够即可恢复,道友有何疑问,尽可言说。”

长盛没有去碰手边的茶,他觉得喝茶有碍于此地天成的自然氛围。

“不如道友安心恢复,我先去露台畅观一番如何?”

无用闻言,和蔼一笑:“道友尽管观玩,厌烦了便可进来。”

云岭十万大山,山山相连,绵延无尽;山间多水,激流平缓,无日无息。

自己修炼以来,还是第一次这般心胸开阔。

“公子,我看在此处。”

长盛微微点头,走向露台外缘。

大日金光,照耀云海,水汽蒸腾翻涌,远处的云海如大海潮生,奔涌而来如万马奔腾,到了近处又被依附在山里近面的气流冲散,如此往复不息,长盛感到丹田微微的颤动。

慢慢地,整个气海颤动。

无边的灵气海洋也如碧海生潮,长盛一手扶住栏杆,紧握冰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感觉到自己站在山顶,俯仰之间辽阔长远,又看到自己身后的红鱼目光紧张,也看见远处奔涌的云海潮头,那种诡异的两个视角,又出现了。

睁眼向高处看去,高处越高,青天苍冥,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记忆里那巨大的自己,并未出现。

长盛在雪山间游荡,见了高山之高,见了云海之多变,体内的《紫云法》和《浩渺罗烟步》自行发动,调动着海量的灵气,在长盛体内不停地运行演练。

他看得到繁复无比的灵气运行路线,但是太多了,看久了,居然额头鼓胀,这是神魂力量不堪重负的表现。

可他舍不得放弃观看,那些路线游鱼戏水,自然而然。

整个人放开栏杆,飘荡起来,看样子就要往云海里走去。

“公子!公子!醒醒!”

“公子!”

一声声声音回荡在脑海,四面八方皆是,温柔浸润,长盛沉迷。

陷于这种奇怪境界的长盛终是被一股大力临身震醒。

自己一只脚在空中,已经向前迈步,红鱼正拉着自己另一只脚,而吴用站在门前,正诧异地看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

“红鱼不知,只能公子自行体会!”

“过了多久了?”

“盏茶时间!”

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

上次找老金的时候,自己也是莫名的与自然共道,只是瞬息一梦,醒来已过半夜。

此次如醉人酣睡,本以为也是半晌,哪知才是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