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还没成亲吗?”
绿裳这才小声道:“我们天武强盛,成婚之事自然是由公主心意。不过长公主殿下自小身体不好,皇后娘娘诞下公主之后,便去了,太子殿下又早早离开宫里去了天风,她一个人在公里长大,这些年也并未听闻公主属意何人。”
“陛下对她很是宠爱,平时也不管束着她,其他贵人到了晚上,可没有随意出城的权力。”
“公子和太子是亲兄妹?”
“是的,公子。”
虽然妆粉敷面,可长盛看得出来,这位长安公主,年纪和张玉姐姐一般大,似乎是极为的气血亏损,但脸上止不住的神采,说明她此时心情极好,具体病情如何,还得近距离观察。
李承泽这小子跑到天风去玩耍了八年,这个妹妹怕是没时间照料,自己要不要帮这个忙呢?
眼前就是花灯小贩,此时转头看了红鱼一眼,又看了远处的公主一眼,红鱼懂了。
这花灯极为便宜,三文钱一个,外罩上的花草画得惟妙惟肖,三人各自选了一个,付了钱,拿在手里提着。
主仆二人有意无意玩闹,向着公主靠近,绿裳平时可没有这种玩闹的时刻,主人家规矩松散,可不代表下人可以看不见,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玩心还是有的,只是她发现自己咋就赶不上前面的公子呢?
“哎哟!”
“呀!”
长盛发出一声惊呼,公主也倒地。
“哎呀哎呀,这下屁股开花了。”
他一手撑地,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花灯静静地躺在一边。
见护卫就要动作,长盛赶紧起身抓住公主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这位哥哥,没摔到你吧?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疯跑,没看到你。”
说着,还要去作势拍打公主身上的灰尘,后面的护卫大惊,公主千金之躯,岂是这等平民敢放肆?齐齐出声。
“住手!”
咔,长盛的手僵在半空,讪讪收回。
“对不起啊这位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公主脸色红红的,这么多次乔装打扮,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哥哥呢,这感觉好新奇。
“我、我没事,你放开我。”
“哦、哦,这就好,这就好。”
长盛松手,赶紧往回跳开,红鱼此时‘正好’赶来:“公子,你没摔着吧?”
“没事没事,就是冲撞了这位哥哥,怪不好意思。”
红鱼冲着公主甜甜一笑,歉意自明,旁边的护卫呆了呆,这小姑娘可真好看,比公主小时候还机灵。
“我没事,这位妹妹不用放心上。”
公主温和出声,护卫们顿时上前两人,有意无意把她护在身后,她只得冲红鱼无奈一笑。
长盛心里暗惊,这公主殿下体虚得不成样子,李承泽本就对陛下不满意,这下怕是真的要和他老子打一架。
此时绿裳也赶到近前,见大家无事,心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公主是认识她的,不待她行礼,便被当头的护卫一个手势制止。
“绿裳姑娘,这二位是?”
“回王统领,公子和小姐是穆老的客人,今儿由绿裳服侍,陪他们游玩呢。”
“哦?原来如此,还请绿裳姑娘代我家公子,向穆老问安。”
绿裳当前,二人站她身后,公主一行人向前走去。
红鱼看了眼长盛,吐吐舌头。
“这皇家护卫还真是气派呢,公主明明就是想和绿裳姐姐说几句话的。”
绿裳回头笑笑。
“其实公主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呢,每次来医馆,我和灵萼姐姐都会陪着她四处逛逛,唉,也是可怜。”
京城的人物,总是给长盛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也许有人会说,你一个婢女,说人家公主可怜,简直是荒谬,可他明白。
世俗习惯,当真害人不浅。
公主这十六七岁的年纪,真是女孩子家最灿烂的时候,若年纪轻轻已为人妇,那些女子得少了多少人生乐趣?
“绿裳姐姐,公主殿下常来医馆看病吗?”
“不是,只是偶尔来看看我和灵萼姐姐,以前我们是宫里人,是穆老把我们带出来。”
听着二人对话,长盛心下了然,难怪那灵萼姐姐和绿裳都如此标致。
此间有些疑问,这绿裳姐姐还真是容易打开的话匣子。
也不知李承泽那小子回京,看到公主如此病况,会如何?一夜无事,三人继续游览。
司衍明镜来到十万人祭的血祭大阵处,微微皱着眉,在细细探寻。
以狼族的习性,即便有司衍非空跟着谋事,他也不会完全放心。
天道示警,绝非小事,此处唯有自己来看过,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