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闻言，都安静下来。

“我知道啊，包括我家小凡，很多差不多大的孩子，跟着瑶瑶学了不少东西。这先生呢，也是因着瑶瑶才能得到的，更不用说最近分的羊，分的猪肉。”里正李老爹抽了一口烟斗。

“所以呢，我的意思是，改天给先生送束脩的时候啊，一块给苏家，看着给点心意。”

“不用不用！李老爹，不用，大家伙不用！”苏伏的一张脸红透了，紧张地连连摆手。

“哼……”一个妇人的声音凭空响起，“羊我们家没见到，我家的娃娃呢，也没去念书，就见了一丁点的肉，还让苏伏给踹下来了大门！”盼弟奶斜着一双眼，语气不善地说道。

“你闭嘴！”盼弟爷爷在一旁低声喝到。

里正李老爹磕磕他的烟斗，匀了匀气：“这么说，以后你家老二，也不打算上学了？”

盼弟奶的嘴唇一抖，终究是没敢再说话。

“我呀，今天豁出这张老脸去，说点大逆不道的话。”

里正李老爹站起来，来回踱步。

“苏伏来了也四年了。他刚来的时候，瑶瑶还那么大点，饿得前胸贴后背，饿得是哇哇大哭。是胖虎娘，将她抱进怀里，给她吃奶，让她活了下来。”

里正李老爹说得很慢，很慢，两手在身前比划着。

他们一家三口刚来的情景，随着他的描述，浮现在了众人的心里。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苏伏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过往的不易，似乎又在眼前浮现。

“咱村子里人心齐，都是一家人。很快就帮着他们爷三个起了一套房子，两间房，一个院，好歹有了他们的落脚之处。再后来，苏伏父子填填补补，房子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像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