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向邢阳,说:“邢阳,我赌赢了。”
只要忍过抽筋拔角之苦,熬过这七世,他越是卑微越是可怜,敖婴越是猖狂,待到他反杀的那一刻黑龙一族能重新得到的生机也就越大。
天道向来是这样。
在荒无人烟的大荒深处,被一片死气笼住的森白龙骨中缓缓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就在阴影里。
南风像是早料到结局一样,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原地盘腿坐了下来,捆仙索绑他身上他也不反抗。邰逸示意邢阳给他扶起来,朝着南风的方向走去。
“南风,后悔吗?”
邰逸走到他身边坐下,抬手拦住了旁边想要护着他的激素鸡,他看着南风,南风也看着他。
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南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总要试过才知道,小妹就是撑着他活着的意义。
他还记得那天,小妹在痛苦中向他哭吼,她说,哥,我想活着。
就这五个字南风记了几百年,一闭眼就能看见小妹在雷劫中浑身是血的样子,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困住了他。
不光是他,困住了他们一家。
邰逸朝他伸手:“我看看小妹的残魂。”
南风示意他自己拿他脖子上的挂坠,邰逸取了挂坠仔细看着,这是个有些粗糙的狐狸卧趴样式的坠子,能感觉到里面封着的残魂已经碎的所剩无几。
哪怕南风真的求得了转生之法,怕也只是个痴傻的结果。
“邰逸,我愿意被镇在法云寺代替你的三宝。”南风说。
邰逸倒是不意外,说:“你可要想好了,你回牢里也许有机会赎罪,若是进了法云寺当镇物,你这辈子所剩的年岁里可是连佛塔都踏不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