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绎从副驾抽屉里掏出四张票,“第一排。”
之前裴蜜的确是要了四张。
因为她认识了后援会的几个姐妹,答应给大家弄到票,就在今晚,她还约了她们一起到sos玩。
可……
裴蜜有些生气:“我现在不想把票给她们了。”
什么朋友,拿她当冤大头吧。
请她们吃喝玩乐,遇到事见有危险就都跑了,算什么朋友。
裴蜜把票拿来认真地收到包里,“还是宣迪姐姐好,我要跟她做朋友,请她去看演唱会。”
裴绎:“那还骗她。”
裴蜜轻蹙着眉嘀咕,“还不是怕她知道我们家太有钱,就不跟我一起玩了,你也看到她人多好了,我跟她就见过一两次面而已,她都会这样关心一个陌生人的安危,她平时一定就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姐姐。”
“我想跟她做朋友,我不想吓跑她。”
裴蜜从小住在国外,到十六岁才接回国内住,性格单纯没心机,对国内的人情来往总过分热忱,之前交过的一些朋友,不是看到她出手阔绰后故意接近,就是觉得距离太大,玩不到一起。
裴蜜很渴望有个一起玩的闺蜜,而这位才认识的宣迪,的确和之前认识的那些朋友不太一样。
裴绎想起刚刚在酒吧的那一幕。
他接到电话后和朋友打了招呼,接着从包厢走出来,穿过走廊,刚到二楼楼梯处,就看到宣迪从外面走进来,
裴绎本以为宣迪也是来酒吧玩,但很快发现,并不是。
她径直走到了裴蜜所在的卡座。
手里还拿着裴蜜的手机,走到位置上就把手机放回了妹妹的包里。
没过一会,便扶起了裴蜜,努力将她往外搀扶。
人很小一只,背影看着都娇娇弱弱的。
后来被人群撞到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动作都是先搂紧了裴蜜,将所有重量全压到自己身上,最终扭了脚。
从前总觉得她有些莫名的热情,但在看到那一幕时,裴绎承认,或许是自己把人想得过于复杂。
她就是个普通的,有些热心的姑娘罢了。
只是裴绎唯一不太想得通的是——
为什么她明明拿着妹妹的手机,却不愿意打电话给他,而是让关靓找了个服务生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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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绎邀请的这顿饭,宣迪并不打算赴约。
在宣迪的字典里,弃了的鱼就是弃了,过了她的时效期,她不会再回头。
因此,刚刚宣迪留给裴蜜的手机号都故意错了一位数字。
如果说之前骗了裴蜜,那今晚扭的脚,也算是惩罚了。
大家从此江湖不见,就当从没遇到过。
回到家已经是接近凌晨,家里没亮灯,应该都睡了。
宣迪从冰箱里拿了冰袋,轻声穿过客厅回房,正要开门,宣锦玉突然出现在身后。
她穿着睡衣,手里拿着美容仪,边按脸边问,“又去录音了?”
宣迪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被亲妈吓了。
“你能不能别总是拿着这个阴森森发光的玩意儿半夜出来吓我。”
“你懂什么,这是红外线。”宣锦玉把宣迪推到房里,开了灯,神神秘秘地说,“知道吗,宋爷爷想撮合你和他孙子。”
宣迪毫不意外,今天听老爷子那么问就猜到了是要做媒了。
她面无波澜,“哦。”
“哦什么哦呀。”宣锦玉把美容仪放下来,不满女儿的反应,“可惜今天他去见朋友了,没能和你见上一面。人家宋元俊是宋家唯一的孙子,也是宋氏未来的继承人,我看了照片,人长得不错,你错过可找不到比这条件更好的了。”
宣迪:“我什么时候要找了。”
宣锦玉:“早晚也是要找的嘛,先认识认识,做个——哎哟!”
“朋友”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宣锦玉便被一股冰凉贴住了脸,接着不由分说地被宣迪推出了房门。
“我男朋友大把,不用你们操心。”
宣锦玉:“……?”
房里终于恢复安静。
宣迪看了眼自己的脚,还好,崴得不算严重。
她把冰袋轻靠在脚踝附近,人躺到沙发上,拿出手机,在微信看了一圈。
往常这种无聊的时候,宣迪都会找鱼陪自己组队玩斗地主。
可自从17号被删掉,寂寞的夜,连个组队打牌的人都没了。
次日。
宣迪吃过午饭来了潘达的工作室。
她今天的工作是录制众游那边给出的pv试音文本。
虽然给出的台词只有几句话,但潘达和宣迪研究了很久,试了多种不同的声音状态,最后调整出一种大家都满意的声音。
两人在录音棚一待就是一下午,晚饭都是叫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