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拒绝了钟馗，留在了天界。

还真是，一念之差。

他不知如何去地府，也许可以通过鬼差传话。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即便是由生到死，他也没有完全明悟。

江风抬起左手，衰弱之意突生，手上堆满皱纹，黑斑密布。

这是老人的手。

观百年轮回，从生到死，是为衰弱。

衰又分大五衰相，小五衰相。

大五衰相，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

小五衰相，乐声不起，身光忽灭，浴水着身，着境不舍，眼目数瞬。

这方世界，以天人宗为尊。此五衰，便叫天人五衰。

江风由五魔遮天中获得启发，以五指代五衰，正手为大五衰，反手为小五衰。

翻手间，五衰俱临，避无可避。

无论何等修为，中之必定衰弱，不可逆转。一旦扛不住，便由生到死。

盖因……

“盖因，凡生灵者，必经生死。”江风喃喃道。

“轰！”

霎时间，残破世界破开，露出天界真容。

一只大手，以星域为掌，万千星辰为指，狠狠按下。

天界之怒！

天威，不可触。

此掌之下，无人能活，此界当灭。

江风心中一惊，此掌之威，不可阻挡。哪怕轮回印记，也会失效。

天威难测，只因一句话，便要灭杀江风。

江风看着那灭世之掌，神色平静。

既悟生死，便不惧生死。五衰者，死前所表。他修五衰，便不会让五衰降身。

忽有一音，悄然而至。婴啼苍语，雄浑如男，阴柔如女，仿佛万人同说一语。

一音，万相。

可是细细听来，却只有一声苍老之语。

万相，无相。

“散！”

手掌轰然消散，天辰星域所有生灵皆眼神迷茫，忘记先前异动。

雷霆雨露，梦幻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