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宜摇头:“不喝酒。”
许心安放下酒盅,“那就吃菜吧。”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吃着菜。
许心安没说错,这里的菜真的很好吃浓浓的江南味,赵建宜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过这么正宗的江南菜了,他开的那几家餐馆的厨子都没有这里做的地道。
许心安见赵建宜胃口不错,笑着说:“我看你挺喜欢吃的,以后你要是想吃了就给素秋阿姨打个电话,过来吃就行。”
赵建宜看着对面微笑的青年说道:“你对朋友都这么好?”
许心安放下筷子,看着幽静的湖面叹了一口气,“年纪越大,能称为朋友的人就越少。站的越高能真心对你好的人就越少。赵先生,你说是不是呢?”
和对面清雅的青年交集越多,他就越发现许心安这个人和他预想的或者和外界传言的有很大不同。
看着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很多东西都看得透透的。想起那天在餐厅顶楼他问自己,不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能成为朋友?
贵气逼人的许心安对自己说出生不能选择,在背后算计自己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建宜见过很多世家豪门出来的少爷小姐,有些纨绔,有些高傲,有些败家,也有像周娅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也有像陈放那般做事小心翼翼,也有像周少钦那般机关算尽,唯独没有像许心安这般的。明明家世超然,却没有一点纨绔习性,对人知礼有度,虽然有时候看上去温和有余,魄力不足,但其实看问题很深入,心里很有计较,这样的一个人和许心慈那般雷厉风行的性子倒是互补了。
“我父亲早死,母亲捡垃圾将我养大,没读过多少书,从小被人指着鼻子骂野种,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闲情想什么朋友,成年后为了让我妈过上好日子,我什么都做过,无所不用,想尽办法爬到现在的位置,却还是被人明里暗里嫌弃我的出生,到现在你们这些顶级富豪圈子我都进不去,不是我钱不够多,而是你们根本就不屑和一个贫民窟出生的杂种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生意,这个世界生来就不平等,我从未站到许二少这样的高度,又如何能回答二少的这个问题。”
赵建宜隐在黑夜里漂亮的脸孔上那双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
许心安淡淡的说道,“如果我说我能帮你达到那个高度,你愿不愿意?”
赵建宜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如何知道我愿意变得和你们一样,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