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珊正迟疑着,乔楚说:“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这是她今天第二个请求。
周临珊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兀自坐了好一会,直至她看见乔楚在床上好像没了动静以为她睡了才轻轻起身离开,并且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周临珊终于离开了之后,乔楚缓缓翻了一个身,眼泪就那样不能控制的涌出,一下把她整个咽喉堵塞着,让她不能正常呼吸。
那晚游艇甲板上短暂的相聚之后,她跟若水再也没有任何交集,第二天的回程中,她们都很沉默,各怀心事,这也包括周临珊。
乔楚独自一人站在栏杆前看海,她的心情,早已经不是她来时的心情。
她任由海风把她的脸吹麻,再把她的头发吹乱,她陷入在一种思想放空的状态中。
乔楚曾经天真的以为,她虽然无法让周临珊和若水的关系逆转,也无法修补若水那颗受伤的心灵,但至少作为周临珊的朋友,在她们已经无法挽救的关系中,她可以给予若水需要的关怀与陪伴,然而经过一整晚的思想挣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个最不适当的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乔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才是造成别人感情破裂的罪魁祸首。
打从身体深处的寒意不断的袭击着她,这令她不得不使劲的蜷缩着自己身体以抵御那种寒意,她不知道在床上挣扎了多久,依稀是在半梦半醒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她看见若水竟然就坐在她的床畔。
乔楚喜出望外地伸长了自己手,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她。她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往外移动着。
然而,就像今天早上她避开周临珊,现在若水同样避开她,不让她碰到她。
她苦涩的问她,什么时候会唱歌给她听?
若水说,以后。她又苦涩的问她,她的手究竟是怎么样的手?
若水说,以后再告诉你。
乔楚凄楚的问了一句:我们还有以后吗?若水沉默了,跟着,她看着若水沉默离去。
她暗示着她,她们已经没有了以后,她们怎么可能还会有以后?
醒过来的时候,乔楚觉得自己的鼻腔和眼睛都是酸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