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很重,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扛得起,两个快递人员左右两头替她搬到客厅放下。
乔楚把门一关,迅速把箱子拆封,发现竟然是缝纫机——褐色经过打磨的台板、黑色光亮的机头,是一台靠着脚踩板和手摇器操作的传统缝纫机!
奶奶以前也用过同一款的缝纫机。乔楚依稀记得,是蝴蝶牌的。
中学家政课,她用了奶奶的缝纫机做了一条围裙。奶奶后期视力模糊,她还用过缝纫机替帮她缝补过不少衣服。
现在,是谁把这么古老的缝纫机寄给了她?
这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想找找邮购人的名字,然而经过邮局多重程序后早已模糊一片的单据上却是找不到半点痕迹。
她总是轻易就把传统的东西和若水联想在一起。缝纫机于是在她平淡枯燥的生活中给她添上了一点色彩,点燃了一线希望。
知道她家住址的人不超过三个。再者,除了若水,谁会把东西寄到家里来呢?就算别人要借用她的地址,也总会先通知她吧?
乔楚一边触摸着缝纫机的那些组件一边思忖着,虽然不明就里,但心里还是因为它的到来而莫名的有些雀跃起来,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夜里突然看到了微弱的烛光,心还突突狂乱的跳着,一心只想要循着烛光的方向迈进。
那晚她简直是费劲了心力,依照说明书才把这个物体组装好,然后再把它挪到若水的那部唱机旁边安置好。
几天过去,生活却是一成不变。
她开始有些纳闷了。
神经兮兮的决定打个电话给周临珊,开门见山、没头没脑的问:“你买一台缝纫机送到我家来?”
周临珊说:“亲爱的,不是我,我连缝纫机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她又硬着头皮打电话给江泇婴。对方否定的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就好,不是最好。如果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她反而要失望。
接下去的日子,一回到家她就对着那台缝纫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