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闻到手绢上的那种味道,幽幽的香,就是她眷恋已久的味道,她突然说:“你的枕头套,从你离开之后就没有换洗过,一直到不久前,我收到你的缝纫机,做好了一对新的枕头套,才发现到你写给我的那封信……”
若水有些难以置信的凝望着她,她酸楚的笑了笑,却说:“小乔,我从日本回来之前,给你做了一套衣服,但还没有做完。很快,我就能把它做好送给你了……”
“所以你才网购一台缝纫机回家继续做衣服吗?”
若水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她说:“在和歌山的那些夜晚,想你的时候,我就为你做衣服,但进度很慢很慢,因为九点一敲,我就要关灯就寝了。
不管是在奈良还是和歌山,我都在过着守戒律的生活,每天很早就要起床做早课,日子是简单而平静的,在读经和听经中度过。除去这些,就是打扫寺院、烧饭、看山,看树和海……”
乔楚心里很感动,她问她:“告诉我,你都好了吗?”
若水由衷的说:“我好了。”
乔楚有些意外,若水竟然回答的如此简练,但也真的没有什么比这简单的三个字更为重要了。
这种答案让她很欣慰。
若水说:“生死纵然有着最圆满答案,但人生于世,谁又能真正看透呢,我们只是凡夫,只能安然度过而已,我在奈良的时候就彻底想通了,但我的旅程还是想继续,因为我在过程中领悟到,佛法不仅仅是宗教,也不仅仅是教育,它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学来的东西需要不断的熏习才能真正用在生活里,在那些难得的环境里,言教、身教和境教对我都是很宝贵的一课。”
“为什么不预先告诉我你要回来,那样我就可以去接你了。”
若水不敢说自己想给她惊喜。离开的那天,她肯定伤了她的心,所以她委婉的说:“我很想知道,这个家的大门有没有换了锁,它是否还欢迎我回来……”
乔楚牵住她的手,鼻头又酸了,她说:“你真傻,你太傻了,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这时候两个人都才意识到,天已经不知不觉黑透了,而她们也已经偏离了阳光房的那道光圈置身在幽暗中。
若水于是转身去把屋里的灯开了。离开了一年多,她还不至于忘了在哪里开灯。
灯光大亮的时候她回到乔楚面前,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乔楚抚摸着她的脸颊,回她以同样的眼神,说:“这样我就能把你看清楚了。”
“小乔,你瘦了不少。”若水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