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流淌着相同血脉的至亲,在这天地间,无人能比他们更亲密,到了此时,林青玉除却林景云,已别无所求。
沈龄进密室带走林青玉时,劝说了好一会,林青玉才肯离去。
他回头看,兄长目光灼灼烙在他身上,在这幽暗的密室,便犹如一道光,让他骤生出无限面对的勇气。
楚衍在外头等候,见他出来,起身对沈龄道,“护送他回去。”
林青玉看都不曾看楚衍一眼,抬步与这曾经交心之人擦肩而过。
沈龄低声道,“青玉,公子已将来福接到府中为你解闷,他亦有难处,你莫要”
他原是想劝慰林青玉,可见到林青玉如同游魂一般,只剩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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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底踩到干燥稻草时发出悉索声响,楚衍站在牢房中,居高临下打量坠入凡尘的谪仙。
林景云即使处于劣势,在楚衍面前却依旧不输半分气度,他微微掀眸,不瞧楚衍,低声说,“世子殿下纡尊降贵亲自审问,承殊好生荣幸。”
提到承殊二字,他破天荒地含了点笑音。
“林景云,你落到今日地步,乃咎由自取,” 楚衍负手而立,面若寒霜,“但并非全然是死路可走,圣上开恩,准你说出勾结苏氏敛财罪证,饶你一命。”
林景云并无欣喜之意,只是慢慢抬眸,打量着楚衍,他纵身处脏污之地,亦给人以出尘之感,干裂的唇因牵动而沁出血珠,他不甚在意,目露寒芒,“青玉对私盐一事毫不知情,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青玉。”
楚衍太阳穴抽动,扬声道,“我并非因私盐刻意接近青玉。”
“你当真以为我都不知晓?” 林景云冷然地注视楚衍,“你利用青玉单纯心性,挑拨魏临和他的关系,只可惜,你棋差一步,青玉对魏临情根深种,你所作一切,不过枉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