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棠扶着他的腰,低声说,“还未到府中,再睡会。”
林青玉沉默着没说话,不敢看贺棠的眼睛,只能逃避般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贺棠的胸膛,须臾间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他已然回到了在贺府入住的院落,身下是温暖的软褥,林青玉盯着雕花床顶,呆呆地不说话,他还未能完全接受昨夜与贺棠的厮混,可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面对。
他怨自己的无能,又气贺棠的巧取豪夺,可是却无法改变现状,只觉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包裹,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昨夜贺棠翻来覆去将他摆弄,到了后半夜他意识迷糊,只随着贺棠的动作本能反应,贺棠邪佞的目光如火如炬,似要将他烧尽,汹涌的眼泪未能浇灭欲火,反而是添了把柴般,他哭得越凶,贺棠就越是欺负他。
林青玉气结地锤了下床,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贺棠面前控诉他的无耻。
正是不甘之时,屋外忽而响起小厮的声音,说是来伺候林青玉梳洗。
林青玉摸了摸还算整齐的衣装,张嘴才发觉嗓音微哑,“进来吧。”
他蔫蔫地爬下床穿鞋,门被打开,不甚在意。
小厮把铜盆放在梳洗台上,又端着洁牙粉走上前,音色颤抖,“奴才伺候公子晨起。”
声音带着少年未脱去的稚气,如雷贯耳。
林青玉猛地抬起头,只见站在几步开外之人,身形瘦削,穿着贺家家仆的衣衫,圆头圆脸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站起身,眼睛瞬间湿润,惊喜喊道,“元宝!”
元宝见了林青玉,扑通跪下来,“公子,是我。”
林青玉三步并作两步快走过去,扶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难掩激动,“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元宝哭道,“不止我,还有徐姐儿,昨日贺公子差人替我二人赎了身,今日我才能见到公子。”
林青玉双目通红,门外缓缓走进来一纤瘦女子,早已哭成个泪人,不是徐姐儿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