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的另一端,被蒋望胥抓在手中,只要蒋望胥轻轻一扯,身躯就愈靠近一分。
魏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佯装疑惑道,“方才楚衍气势汹汹上大理寺寻魏临,魏临才知青玉在义父府上,特地拜访,不知义父带走青玉,可是有什么打算?”
林青玉在混沌之中,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四肢疲软,浑身的血液沸腾,热得就快要融化。
蒋望胥强行给他灌了药后不到片刻,他就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几乎是钻心蚀骨的痒,似有一波又一波的春水在荡漾,他想要压制这异样,随着时间推移,却愈发难以自抑,四肢百骸软得像没有骨头,只能任由人摆弄。
他隐隐约约猜到蒋望胥给他喂了什么药物,恨得牙根发痛,却又无能为力,而此时听见魏临的声音,体内的火更是烧得他意识沉沦,他费劲力气抬起汗湿的脸,想要去寻魏临的方向。
可眼里有太多泪,他只朦胧地看到一道颀长身影,还未等他看仔细,下颌就被一只微凉的掌擒住,蒋望胥将他的脸摆向了魏临的方向。
魏临呼吸微凝滞,在他眼前的林青玉,满面潮红,眼里水光泛滥,鬓角和后颈皆是晶莹的汗水,没入衣襟里,整个人如同从春水里抱出来一般,透着一股轻熟的、惹人采撷的鲜嫩。
他眼神变了又变,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林青玉身上挪开,半带惊讶半是不解地问蒋望胥,“义父,你这是……”
蒋望胥细长的指捏着林青玉的两颊,目光却仔仔细细地观察魏临的变化,他仍是笑着,“我已替你盘问过,他与那小世子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等朝三暮四之辈,不值得你怜惜。”
魏临做出恰到好处的难堪,“是魏临留不住人。”
“非也,实则是他水性杨花,” 蒋望胥的指落到了林青玉红润的唇上,微微摩挲着,他这动作已超出了正常接触,说出的话更是令人寒毛竖立,“只是他这容貌倒是一等一的好,杀了可惜,不如就将他留在我身边,让我领略领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你与那小世子争个你死我活。”
魏临脸色狠狠一变,再顾不得其它,掀袍跪下,高呼,“义父,不可。”
林青玉纵然被药物折磨得意识不清,仍听出了蒋望胥的话中话,他拼了命地挣扎起来,可惜四肢绵软,只能是徒劳,他眼里涌出滚烫的泪,努力朝着魏临的方向动了动唇。
魏临看清了,林青玉说的是,杀了我。
他的背骤然紧绷,眼中弥漫无边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