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仿佛在与黑夜私语:“我们无法对抗铁潮,更无法对抗未知,我们需要神。”
深暮的气味从上游飘下来,挟裹厄洛海居民渡河的步履。
塔季扬娜仔细地将铁甲的置物格打开,妥帖地塞入玻璃瓶,再审慎地合上。
她道:“我将会转告王此事,麻烦卢卡斯医生在这里稍作等待。”
薛旦是在树枝上找到的周衣裳。
她双手双脚大剌剌地垂向大地,头枕着坚硬的树干,口水滴答滴答地落在草尖,几乎拉出一道长丝。
薛旦飞起一脚,树干被他揣得剧烈摇动。
“卧槽,谁!”周衣裳从树枝上弹起来,两只脚踩着摇晃的树干,口水丝啪地断开,警惕地低头。
“妈妈哎,薛将军,您是想吓死我吗?”
她看到薛旦的脸,放松地一屁股坐回树枝上头,用掌根抹了把嘴角,“您不是昨天刚走吗,怎么今天又想着班车回娘家了?”
薛旦又踹了脚树干:“下来,别跟个泼猴似的。”
周衣裳嘿嘿一笑,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双手插着兜,老不正经地晃过来:“这不是想念黑暗十年的时候了嘛,那时候虽然苦是苦了点儿,但是想想咱们哥几个一起睡树枝的日子,还是蛮有感触的。”
薛旦毫不客气道:“我可不像你睡得这么别出心裁,看看你那口水,都能拉出拔丝草根了。”
周衣裳拧起脸:“这不是老久没睡过树枝了么,还没找到曾经那个令人怀念的姿势,睡得不太舒坦。”
薛旦懒得继续跟她扯皮,从怀里捣鼓出一个小玻璃瓶:“这是新病毒,你要尝口不?醒醒酒。”
周衣裳不满地一把拿过瓶子:“我能喝醉?我敢和老天对着干酒,保证几天也喝不醉。”
她反驳完薛旦关于她喝醉了的「误解」,这才掂着小瓶子道:“你管卢卡斯医生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