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李若庭心跳停了一拍,把药仔细放进怀中,与墨山一齐融进了浓黑的夜色。
这次山坡上没有人在等着李若庭。
山中吹来一阵凉风,带着霏霏细雨,李若庭突然心慌起来,打了个冷颤冲进石室。
石室中燃着一支只剩半截的蜡烛,桌上杯中茶水早已凉透。燕慈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石床中打坐,而是闭着眼睛蜷缩身体躺下了,双臂紧紧搂在胸前。
连李若庭走进石室都没有发觉,这怎么会……
李若庭放轻脚步慢慢靠近石床,燕慈眉头轻拧,似是睡得不安稳。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见眼下一片青色,面庞更是消瘦了不少。
“师父?”李若庭轻声喊了句。
燕慈只是眉头拧地更紧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搂在胸口的双手似乎更紧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发白。
李若庭试图扯开燕慈的手,嘴里轻声细语,“这样睡会做噩梦的。”
燕慈低声呓语一句,李若庭虽没听清还是应了一声,燕慈依然没松手。
“是不是冷?”李若庭反应过来,把身上带来得小瓷瓶都摆在床头,脱了鞋,跪坐在燕慈身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犹豫间又把鞋穿上,蹑手蹑脚在石室中找来一条薄被,这薄被还是他住在这时盖得。
他把被子轻轻给燕慈盖上,燕慈总算没有紧抱住手臂,指尖松动垂了下来。
李若庭索性又脱了鞋,坐在燕慈身旁细细看着燕慈。
他从没见过燕慈这副模样。
燕慈从不需要盖被子,即使是下雪天,李若庭冻伤了腿的时候,燕慈也永远是一件薄衫,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