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薄被仔仔细细掖好,李若庭凑近燕慈的耳朵,低声说:“师父,等我回来,照顾好自己。”
一缕发丝被他的吐息吹起落在燕慈脸上,他把它轻轻地撇进燕慈的耳后。
天亮前的最后一抹黑色还未褪去,星月不再明亮,山中升起浓雾,到了空中似雾又是云。
墨山在凌冽的冷风中疾行,赶在朝霞的前面把李若庭送到了无尘顶山脚下。
燕慈醒来静坐了许久,曾经的他不可能在无知无觉中入睡。
昨夜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知道,他的灵力越来越薄弱,功力也会慢慢消退。
他抓紧了手中的薄被,陷入沉思,那豹子怎么可能给他盖被子,李若庭回来了,却又走了。
他呼吸越来越沉,他感觉自己像被无形丝线紧紧束缚住,挣脱不了,任这丝线吸走他的灵力他的功法,还有他的理智他的魂。
燕慈不禁悲愤填膺,他猛地牙关咬紧,他想做点什么,或是砸点什么杀点什么才能罢休!
他怒火冲天地起身,用力扯上自己的衣服,恨不得扯裂了才好,却瞥见一排圆润的小瓷瓶,模样乖巧地立在他的床头。
他重新坐了下来,拿起一瓶倒出一粒颜色诡异的小丸子扔进嘴里。
味道又苦又腥,让人难以下咽,他没多嚼,直接吞了。
他决定打坐运转功力,试探自己到底还剩多少底子,一炷香功夫没到,他眼皮黏在一起睁也睁不开,脑中混沌不清,身子也控制不住地倒在床上。
小院中从后山飘来的落叶越来越多,李若庭见了去扫,怎么也扫不净,不断有落叶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