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庭咽了咽口水,镇定地让它来嗅,大鲵全身溃烂的伤口触目惊心。他身后的朱仔更是咬紧了自己的衣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简直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我只是像人一样……”大鲵似乎放下了戒备心,开口不再是婴儿的啼哭,而是低低的呜咽声。
李若庭手脚并用爬上这块光滑的石头,石头布满青苔滑溜溜的,他两脚踢蹬好几下才上去,谨小慎微地坐在石头外侧离它六尺远,清了清嗓子问它:“人?”
“对……人!”大鲵呜咽声渐渐低了下来,似乎情绪也稳定了,小小的眼睛对着李若庭,“人吃我子孙,我就不能吃人?”
“你吃了人?”李若庭听完手脚猛地一哆嗦,从滑溜溜的大石头上摔了下来,好在湖边只是些浅水和茂盛的水草,不至于浑身湿透。
不远处朱仔稀里哗啦涉水跑了起来,随手拣了根树枝就要跟这条大怪鱼拼命,嘴里喊着:“师父!快回来!”
李若庭狼狈不堪站起来,拧了拧半湿的袍子下摆,顺便把举着树枝要拼命的朱仔拦下了。
“你不能吃人。”李若庭把朱仔护在身后对大鲵说。
大鲵呜哇哇哇乱叫了几声,许是情绪开始激动,大声叫了起来:“人吃我子孙!我为何不能吃人子孙!”
看来这条大鲵是咸山中所有大鱼的祖先,一条能被人抓进锅里的鱼长成如此之大的体积,而它的灵识已经有了怨憎,这些都能证明它至少有几百甚至上千岁。
“那你身上怎么烂的?”李若庭镇定道,近看大鲵更是惨不忍睹,全身密密麻麻的伤口没有一块好皮,怪不得这条大鲵要夜夜出来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