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来的三人被金燮热情留下用饭,而李若庭带着朱仔回到小院,小院里三日没人打扫,落了层薄灰,猪圈里本在酣睡的狪狪们听见有声响,哼哧哼哧站起来到处看,一旁干草堆里散落了好几颗又大又圆的珍珠。
临行前朱仔特意留了足足五日的猪草和露水,也不知道狪狪们是一次吃了还是分开吃了,现在看起来没饿着冷着,见是主人回来了扭扭卷尾巴,继续睡得呼噜声响彻小院。
观云台上的皑皑白雪积了又化,化了又积,小院的屋檐下也挂满晶莹剔透的冰棱子。
对李若庭来说,最近日子极其难捱,天寒地冻又缓慢,明明离除夕夜只剩十天,却过得像是一天掰成了三天。
凛冽的寒风拍打木窗砰砰作响,又伴着细微的簌簌落雪声。
炭火烧得正旺,屋子里暖烘烘的,李若庭靠坐在木椅上,膝上盖了薄被,整个人昏昏欲睡。
他迷迷糊糊间觉得唇角轻痒,似是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搔在脸上,他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捻下一小撮棉絮,应该是从薄被里钻出来的。
他两指捻起这撮轻盈纯白的棉絮,眯起眼来细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松开手指朝它吹一口气,棉絮轻飘飘的在他眼前摇摆。
白色的毛?
洪水般的回忆和画面涌进他的脑中。
白漪是只白狐,它曾自命不凡对李若庭道,日后若是修炼得道,它要改名叫白泽。
如果没有它,李若庭不会想学些特殊的本领,也不会成为燕慈的徒弟,修习灵力运转和灵符制作。
那年他十五岁,在石室中已经住了一年有余,养了一年多,身上的伤差不多都痊愈了,腿不跛,手臂有力气。
一日,他见燕慈一直闭目打坐,就自己去找些吃食,在山腰上找到一棵果树,他摘了一些先吃了,又摘了几个打算带回来给燕慈。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热闹的嬉笑声愈发近了,像是有一群男男女女正往他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