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若庭眼里,燕慈是一棵树,长在天寒地冻的高山上,他是一株藤蔓攀上去想藏这棵树下,冰冻的叶子和树干把他冷到叶子卷缩,他却从不觉得这是树的问题,他捂呀捂呀,把树身上骇人的冰块捂化了,发现这树不仅让他藏,还分给他养分,教他如何也做一颗高大的树。
大树不知道,他永远也成不了一棵大树,他习惯了依赖,习惯了缠紧在大树身上,现在要把藤蔓扯开来,只会扯断他的血肉身躯。
树要倒了,他这株藤蔓也会倒。
他不让,他只能尽自己所能紧紧拉着。
也许,等来年春天,大树又会重新抽芽,像曾经一样,还是一颗生机勃勃的与他在这高山上相依为命的大树。
“师父,你……”李若庭轻声细语,却还是说不出口。
他想说师父,你真好看。
“醒了就来吃饭。”燕慈回过神,放下酒杯起身拿出那串烤肉放桌上。
李若庭揉揉肚子笑道:“好饿呀!”
两人默默吃烤肉配着热茶,李若庭放下茶碗,打量燕慈的神色。
表情很淡然,没有特别的情绪。
“师父, 你知道无尘顶吗?江湖中人人都在议论……”李若庭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开口。
“知道。”燕慈垂眼,面上并无变化。
李若庭又说:“我在山下听人说无尘顶现在是天下第一大门派……”
“嗯。”
燕慈还是没什么反应,这一声嗯得可谓是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