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被子透着微光,燕慈锋利的下颚线变得柔和不少,他侧过头,想了片刻才道:“应该是成年之后。”
答案在李若庭的意料之中。
他想起那个穿着白色劲装,头发束的整整齐齐,面容冷峻的剑修燕慈,一看就不像是个会犯错的人。
估摸着还是当时无尘顶的弟子楷模。
李若庭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当年的弟子楷模如今整日打扮的像个魔教中人也就罢了,还与他成日缠绵悱恻。
他又想到那张追捕令,上面画着他的画像,恐怕修真的人早已认定他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李若庭记起月间酒楼的说书人讲过一个魔教教主把正派大小姐掳走的故事,他凝视着“正派大小姐”燕慈,越想这一茬,他笑得越厉害,蜷在被子里抖来抖去,差点喘不上气来。
日头高了,石室里也愈渐光亮。
木桌上的瓷盘里盛着半盘果子,两人就着热茶吃,李若庭坐在椅上伸个懒腰,突然说:“我想去山里找点鸟蛋。”
燕慈放下茶杯,“我去。”
“不用,我和墨山去,顺便看看有没有菌子。”李若庭摇头,捏起一颗红艳艳的果子抛向头顶,昂头张嘴,接住了,他得意地笑弯了眼,“等我回来做汤给你喝。”
待李若庭带着墨山慢悠悠晃出了石室。
燕慈跟出去,看见灰色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他才急急忙忙回到石室,掏出了衣襟里的纸。
泛黄的纸被藏久了,有些皱巴巴的,斑驳的墨迹透过了纸张。
燕慈润好了笔,才把这张纸打开,纸上写满了小小的字,重复着一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