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妄想着这一眼,能穿过云层山峦,去到燕慈的身旁。
从禁闭院行到观云台的路上,仿佛无尘顶所有的人都来了,各色袍子在他眼前乱晃。
许是念他是同门,或者是曾经客气地喊过他一声长老,没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和谩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过去,听着锁链拖拉在地上,刺耳的哗啦哗啦直响。
李若庭的脑袋昏昏沉沉,他没有抬眼看别人,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脏污的鞋子。 记住网址wy.
鞋面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那是狰的血,说不定也有墨山的。
想起墨山,李若庭猛然清醒,禁不住心中满是忧虑,他两手紧紧绞在一起,心里祈祷着墨山一定要听他的话。
一定,一定。
燕慈醒来后发现他不见了,燕慈肯定急疯了吧?
只要墨山听他的话,好好看住燕慈,绝不让燕慈走出石室半步。
没了灵力功法的燕慈,再也打不过墨山了,任他尽情发疯发狂,他也拿墨山没有办法。
李若庭深吸了口气,憔悴青白的脸上有了一丝坦然。疯不了,燕慈再也不会疯了。
他听见人群的嘈杂声,离观云台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
“来了来了!”
“就是他啊?”
“看起来见风就倒,人不可貌相……”
李若庭抬起头,他从未见过观云台上有这么多人,比招才大会那次还要多,黑压压的人群站成一个圈,为他让开一条窄窄的道,一张张脸向着他。
他胸腔里的声响大到他已经听不见七嘴八舌的议论,胸口震耳欲聋的跳动似乎连上了他的脑袋,震得他迷糊,头晕目眩压根看不清这些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