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记得前一夜自己和李若庭谈起下山卖汤,他也不知道为何他记得这么清楚,李若庭在烛火下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他再醒来时,石室中只剩墨山。
燕慈厌烦和这只豹子独处,他问墨山李若庭在何处,墨山不出去寻人,而是趴在石室里懒懒舔着身上的伤口。
兽类皮毛的膻气混着血腥味让燕慈心中烦躁,他起身用脚尖轻轻撞墨山的爪子,居高临下再问了它一次。
墨山还是不理睬他,只顾舔着自己腿上的伤口,伤口在它的舔舐下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燕慈无心去管它又跟哪只灵兽打了架,他又不是李若庭。
他猜李若庭进山去了,也许是采菌子找鸟蛋摘些果子,他便安心坐下打坐,等着李若庭回来。
等了又等,直到石室外天色渐渐暗了。
燕慈等不了了,他急匆匆往石室外走,走了没两步,蓦地回身拿起桌上那把剑。
就在此时,墨山猛地跳起来,把他扑在地上。
“畜生!”燕慈想拔剑,手腕却被墨山死死踩住,他通红的双眼缓缓睁大,惊愕至极,他咬咬牙想从墨山的爪底逃脱,一番死命挣扎后,他被墨山一爪拍在坑洼的石壁上,晕了过去。
燕慈头痛欲裂地醒来,就着石室入口处的月光,他看见那里站了个人,是李若庭。
他们相隔不远,李若庭身后一片漆黑,燕慈推测自己并没有晕过去多久,他回头在石室中寻找墨山的身影,这只该死的畜生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你去哪里了?”燕慈靠坐在石壁边,轻声道:“你不在,墨山都造反了。”
李若庭走近了一些,他皱起眉,支支吾吾道:“我去山里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