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白漪嫌弃地捂住鼻子。
又腥又臭的粘稠血液源源不断从燕慈的鼻子和嘴里涌出来,燕慈整个人都跪在了黑色的血泊之中。
白漪翻个白眼,“你要是吐血吐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啪嗒!”
一只张牙舞爪的蛊虫掉在血泊之中,满是绒毛的细腿挣扎几下,不动了。
无执,已解。
所有的回忆,所有燕慈已经忘记的事情,都回来了。
它们如同一场声势浩大的滂沱大雨,每一滴雨水都在燕慈的耳边叫嚣,痛砸燕慈的神智,渗进燕慈的骨髓。
燕慈想起李若庭一次又一次坦然自若地回答他那些相同的问题。
他想起李若庭在他怀里红着眼睛,下巴尖上挂了好些晶莹剔透的泪珠,他们在木床上痴缠不休。
他想起李若庭小心翼翼叠起从花灯上撕下来的百鸟图,藏进衣襟。
他想起他们两个挤在一张软塌上,讲着各自的故事。
他想起他拿着一盒龙须酥给李若庭,李若庭装作很爱吃,就是不说自己爱吃的,其实是杏仁酥。
燕慈举起自己的手,银白刺眼的灵光在他指尖流转,他的五脏六腑都因为功法和灵力的恢复而舒适,浑身畅快淋漓。
“滚,再让我看见你,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