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以后,没有了李若庭……他连想也不愿再想了。
“老衲猜到你会来找他,便自作主张把他带回了真如寺。”一心站在门口,手中转动着佛珠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你可知晓?”
燕慈摇头,整张脸埋进李若庭的颈间,他没有呜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闭着眼睛。
“他杀了人,自愿用一命抵一命。”一心方丈坐在蒲团上,“你作为他的师父,也有过。”
“多谢方丈为他诵经。”燕慈声音闷闷的,他抬起脸,红着一双眼去看李若庭,灰袍衣襟上是一大片暗沉的血渍,一道细细的破口在心口处。
这就是李若庭被金霓生一剑穿心的地方。
燕慈麻木的四肢渐渐有了知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出两指微微拨开李若庭的衣襟。
明明人已经浑身冰凉躺在这里,再怎么看也是死人。
换做是活着的李若庭,见了他是要缠上来的,或是要他背着,或是要他抱着,总之是黏着他不罢休的。
他不信,非要看一眼这道致命的伤口才信。
也许看了,他还是不信。
骨节分明的手指撇开被鲜血染成暗色的衣襟,里头是光滑的胸膛。
燕慈蓦地顿住,直到反复看了几遍,又伸手摸了,寻找了,到底是没找到李若庭的伤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