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慈蛊毒发作把他忘了时,他真恨不得逼着燕慈想起来,那种心肝绞痛束手无策的滋味,他再也不愿尝了。
也正是因为他不愿尝,他宁愿死。
两人牵住的手越来越紧,手心冒出一淌热汗,燕慈神色淡淡道:“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李若庭不记得他了,也不打紧,余生还长。
倘若李若庭不再接受他,他可以待在暗处保护李若庭,李若庭去哪儿,他便去哪儿。
只是在他第一次试探李若庭的时候,李若庭露了馅。
“你我初次相见之时,我花了多大功夫才让你开口对我说出第一句话。”燕慈勾了勾嘴角,眼睛直直对着李若庭:“你怎会让一个只相识了两个月的人对你又抱又亲?”
那时候,他想喂李若庭一口水,把李若庭的嘴磕烂了都硬是没灌进去,他是在照顾一个不会对他说话、更不对他做任何回应、躺在石床只会喘气的尸体,像照顾一个压根不存在的人。
李若庭腾一下红了脸,松开了燕慈的手,他端起茶碗,圆溜溜的眼珠子乱转。燕慈到底是和他共度了这多年的人,若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也不会倾心于这个人了。
离开酒楼,李若庭不愿在此地多留,燕慈依着他,两人赶路到天黑才停下,随意找了间路边小客栈。
因为是荒郊野岭的客栈,两人和衣躺下,不打算熟睡,只歇一夜就离开。
月光黯淡的屋子里渐渐响起墨山咕噜咕噜的鼾声,燕慈把睡熟的墨山搬到床角,搂住李若庭:“你睡一会儿,我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