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差鬼使的,钩上树查看,一窝凌乱的喜鹊毛,哪里还有喜鹊,窝边的树干上,是鳞皮重重甩过留下的划痕。
钩像是遭了当头一棒,彻底清醒了过来,整日整日与腾纠缠,腾居然能让它把断尾之恨抛之脑后!
如今再看一眼喜鹊空荡荡又惨绝的窝,重新燃起了钩的一腔怒火。
“歹毒!”
钩如是评价腾。
于是它走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
上一回独自行走在深潭之外,它也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了,也许是一百年?或许是两百年?
到底是几百年,钩很迷茫,不知怎么,明明是回忆自己活了多少年,它的脑袋不由自主开始算起了腾活了几百年。
那是一条老蛇了,到底有多老,它也不知道。
腾曾在它的怀里告诉它,自己有四百多岁了,可那时候是它们第一次扭麻花的时候,腾似乎认为与它扭在了一起,就要让对方对自己知根知底。那次在腾的娇柔攻势下,它这条紧闭嘴巴只知道蛮干的小蛇,也屈服了。它缠进腾的薄纱衣摆,讲起了自己短暂的蛇生,不长,也就五六十年。
行走在外,是不能用真身的。钩化成一条小小细细的蛇,在草丛里钻来钻去,心里算着腾到底多少岁了。
在吃了一只田鼠后,它饱了,身体变小了,一只田鼠也够它一天了。
吃饱之后,它发现自己真没用,回头看,已经离开陆溪谷不知多远,它为何心里还算着那条歹毒的绿蛇多少岁?
关它什么事!歹毒的绿蛇!亏得它与它好,与它缠麻花,把它当成心肝宝贝来疼!
它再也不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