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悦死后的半年,艾多颜带着陆湾住进了这幢别墅。陆执从见到他们的第一面开始便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喜欢和排斥,但几年来倒也没闹得多难看,直到陆执上初三那一年,艾多颜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非要找点事情做,对陆执说了刚刚那句话——他大概以为陆执会被这件“真实的事情”逼疯。

陆执也果然疯了。

他在学校门口,当着刚从学校里出来的陆湾的面,将书包砸过去,动手凶狠地将艾多颜打了个半死。

可笑的是,从始至终身为成年人的艾多颜却只还了两次手,连三次都没有——不是不想,是还不了。

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那还不够,当时陆执还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把刀,满身的戾气。

最后是前来接陆执的方守及时从路边的车上下来,冲过来抱住人让其冷静。

恰巧那时,陆自声也赶过来了,释放了些父亲安抚孩子的独有信息素安抚了陆执。

但艾多颜毫不怀疑,陆执当年是想杀了他的,最起码一定抱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去死的决心。

那时候他才15岁不到。

粗略地说,他们也算是一同生活了好几年,但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第六年,艾多颜才认识到陆执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人能惹得起。

因为他不要命。

同一个夜晚,不同的氛围。

池家餐厅饭桌上坐着四个人——戚随亦在放学的路上就“劫持”了池矜献,说他还在为早上被忽视的事情生着气,让对方看着办。池矜献无法,只好在戚随亦勒着他脖子的时候,给爷爷打了电话,说这一周想让小叔来自己家住。

期间池远绅问是不是戚随亦让他这么说的,池矜献差点就要告状了!最后被横在脖子间的手勒得投降,说不是,就是他最近很想和小叔住几天,池远绅这才没有再多问。

“最近学习怎么样?赶上你小侄子了么?”池绥往嘴里扒着饭,头都不抬,唠家常似的找戚随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