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然明显是跑过来的,肩上的书包都落到了胳膊肘处,校服衣摆随着他疯跑的动作向后刮起来。

他又喊了一声:“陆执!”

这次音调甚至都带上了抹凄厉。陆执终于停下了脚步,池矜献也看了过去。

任毅然眼眶通红,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哭了。他跑到二人面前停下,气喘吁吁,却不敢弯腰让自己休息一下,只在胸膛无规律地剧烈起伏中、几乎带有怨恨地盯着陆执。

“你什么意思?”停下来沉默片刻,刮进声带里的风得到如数反馈,他嗓音有些沙哑。

陆执沉默地站在原地,似是不解。

任毅然又问,语气更加激进了些:“你就喜欢beta是什么意思?”

“我没二次分化前是beta的时候,告诉我你最讨厌beta,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也永远不会和beta在一起的是不是你?!”他已经是质问出声,将自己最想问的都说出来,“你就这么想看我难堪?还当着一个外人的面,你这样羞辱我!就算咱们之间不愉快,你顾及前面十几年的发小情谊也不会这样!”说着他还怒而指向了池矜献,“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又对你做了什么?!”

“你应该想想,你自己都做过什么。”陆执冷漠出声,不为所动。

眼神却要化为实质一般直盯上了他指着池矜献的手。

这是他们两个的私事,外人不应该在场。

池矜献也无心多听,等陆执想说的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但今天这种再三重演的场合,他不适合在。

池矜献道:“陆哥,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先回家了。”

陆执侧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垂眸应:“嗯。”

“我做过什么?”任毅然低喃般自问了一句,而后音色又重新高起来,道,“我只不过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发小,我有什么错啊?”

“就因为你不喜欢,你不想再和我产生交集,所以我不敢和你一个学校,去隔壁。但是……陆执,喜欢谁是我能决定的吗?我有什么错?”

如此问着他还微微哽咽了起来。池矜献背对着他们走路,还是将这些话收尽耳底——他也不想,但他又不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