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红着眼睛摇头。

他的生活还得继续,无论多不想。

偶尔言悦真的被陆自声逼得受不了了,也会在面对陆自声的时候放狠话。

“我但凡再自私些,都绝对不会让你做到这个地步。”他无力地说,“或者,你但凡不是联盟上将,我……”

我爸不是帝国将军,你们中有任何一方的身份偏于普通,不属于军政,更不属于对立面,言悦的顾忌都不会那么多,更不会导致他那么难做。他从记事起就和贫民窟在一起,救过很多人,但这些不是让他背上罪孽深重四个字的理由与借口。

他绝不会成为一个罪孽深重的人。

可这些话言悦什么都不能说出口,最后,他只低声道:“我活该。”

被限制人身自由的那五年,言悦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每天固定做的事情就是接送陆执上下学。没有小朋友在家,他出不去,就坐在窗前一笔一划地写东西。

陆自声已经做到极限,万万不敢再窥探他的隐私,怕惹人更加厌恶。

期间还见过艾多颜几次,对方言语……这些都被言悦一一记了下来。

言悦写了很多信,每一封都细心地用信封装起来,里面的言语全都是开心快乐。

方守当然暗地里打算去找言传旬,可陆自声的人也紧紧盯上了他。

任何生路都被堵死了。

陆执八岁那一年,言悦接他回家,在路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轻喊:“小执。”

陆执抬头看人,牢牢牵着大人的手,喊:“爸爸。”

言悦蹲下来,吻了下他的额头,很寻常一般地问:“如果爸爸没有办法陪着你了,你会好好的长大吗?”

“爸爸,你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