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窈窈端起参汤递给他，空泽猛地回过神，脸上不再是熟悉的无波无澜，而是抗拒抵触和恼义，空泽一把将参汤推开，温热的参汤尽数洒在她大红色的纱裙上。

空泽愣了一瞬间，有些愧疚，可最终还是愤怒占了上风。

宁窈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站起身来看着空泽，倒没有生气的意思，高声喊了一句“南荀”，在空泽的视线追随之下，南荀推门而入。

宁窈窈对他示意了一下床上的人，开口吩咐：“他醒了，给他准备一桶温水，让他沐浴。”

南荀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听见她说话的内容，顿时失望的垂下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是，教主。”

从别人口中亲耳听见“教主”两个字，比听她自己承认她的身份还让空泽难受。他顿时从愧疚中抽离，用从来没有过的巨大情绪起伏对着宁窈窈问道：“你，真的是魔教教主？那个，杀人无数的魔女？”

宁窈窈正要转身离去，听到他的话立马顿住了脚步，冷着脸回眸看他，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我杀人无数？”

“本座杀没杀人，你不清楚吗？”

自称由“我”转为“本座”，空泽感受到了她的失望。

他垂下头，仍然无法说服自己，可这么多日的相处也让他觉得眼前这个宁窈窈跟传闻中的魔女，根本重合不到一起去。

“宁施主”他软了口气，希望能说服她改邪归正：“教主之位虽然光鲜，可，毕竟辛苦。”

“何况魔教的名声世人皆知，你年年代代掳掠婴童上山是真，时不时扫略劫杀也是真，再说你魔教弟子，不学无术，不入正道，注定为世人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