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单子骞要是再没发现他对自己的敌意与嘲讽就是傻了。
说到底,虽然顾书更受皇上器重,又在朝中人脉甚广,可他单子骞亦是武将第一人,就官位而言,两人除了一文一武上有区别之外,无可置疑的平起平坐。
既然如此,单子骞也不再收敛自己的锋芒,一向除了战场之外一直是低调而不善言辞的人,却一反常态的抬起头来讽刺了回去:“顾丞相说笑了,要说与宁妃娘娘私交甚笃,臣怎么比得过丞相可以直呼娘娘名讳?”
被他的讽刺一提醒,顾书顿时便想起了他回京那日,宁窈窈在御花园之中醉酒,他情急之下竟然在单子骞面前唤了她的闺名!
顾书就像一个被人抓住了小辫子的顽童,方才还底气满满,现在却一下子哑了火。
可他一向擅长伪装自己的情绪,处理人际关系得宜,既然强怼不通,便转了路子,脸上重新带了笑看向他:“既然单将军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本相就不勉强了。只是毕竟饮了将军的普洱,本相便拿出一瓶好酒回馈将军,如何?”
单子骞微微皱眉,身为武将的直球思路让他没办法跟上面前这个笑面虎的转圜。
顾书笑的更真诚了,还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既如此,本相就当将军答应了?那本相这就带着阿牧回去,好好寻一瓶好酒送与将军,将军万万不可推辞,一定要等阿牧今晚将酒送过来才好!”
说完,不再看单子骞的表情,带着阿牧便出了门,朝着绛竹轩走去。
估摸着单子骞再也听不见这边的声音,阿牧这才步子迈大了一步离得更近了些:“丞相,真的要送一瓶好酒给单将军?”
顾书脸上的笑意早就在踏出楼兰小院的一刻尽数卸了下去,听到他的问话,只是扯了扯嘴角:“自然,还要给最好的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