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鼓包盖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鼓包上方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类似的场面秦楚见过很多,但此刻他的喉咙突然有些梗,像是被异物堵住,塞得发疼。在这一瞬间,秦楚突然后悔让秦瑞跟着苏医师一起住了。
他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有能耐,根本没能力把秦瑞护得密不透风。
如果呆在他的帐篷里……他的帐篷离堆放粮草的地方很远很远,如果呆在他的帐篷里……
秦楚踩着没有干涸的鲜血,一步步走向铺盖。
然后他弯下腰,伸手触向被子下的鼓包。像是惧怕被子上大片洇出的血花,瘦削有力的手指就这样停在了咫尺。
秦楚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咬牙掀开了被子。
血腥气溃散,被子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秦楚凝视着空荡荡的铺盖,胸膛鼓动,片刻之后被子才从他手中骤然落下。
悬在半空的心也跟着落在了实处。
不是秦瑞。
很好,不是秦瑞。
秦楚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他快速在帐篷里扫了一眼,窄小的帐篷并没有藏人的地方。秦瑞并不在帐篷里。
秦楚不太放心,又叫了两声:“秦瑞!秦瑞!”
就在他以为秦瑞被敌军抓走的时候,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声试探的呼唤:“哥哥?”
秦楚转过头,就见秦瑞在帐篷的破口外站着,正一脸惊恐的往帐篷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