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感受到的,是足以撼動體內深處的魔力奔流,那是位於人類生命根源的脈流。不僅是魔術當中可以使用的「保有魔力」,彷彿就連維持生命所需的「生命魔力」都受到震撼。
絕對的魔力,吶喊著要他把自己的存在銘刻在本能之上。
「(不行……)」
不是發呆的時候了,這該不會是魔力暴走吧?利瑟爾終於回過神來,准備走向門口找人來幫忙。這時——
「誰?」
高漲的魔力點亮了月色的眼瞳,那對視線貫穿了利瑟爾。徹徹底底,教他措手不及。
「啊……」
「誰?」
幼童轟然波動的魔力,像是受到他興趣的標的吸引一般流向利瑟爾。
那只是整體魔力的一部分,但已經令人無法違抗。他寒毛倒豎,腳下一軟,砰一聲將身體抵在背後的桌子上,硬撐著不讓自己跌坐下去。
還是個孩子的利瑟爾還沒有喝過酒,但這與喝醉酒的感覺類似。他無法從那雙月色的眼瞳移開視線,唯有意識搖撼不定。
「……是誰?」
利瑟爾呼出一口氣,努力佯裝冷靜。但幼童平時沒見過哥哥以外的小孩,大概對利瑟爾非常好奇;他往前一步,魔力在距離縮短的瞬間隨之增強,壓迫感逼得利瑟爾屏住呼吸,佯裝冷靜也以失敗告終。
必須回答些什麼才行,利瑟爾慢慢張開雙唇。或許他感到害怕……不,是感到敬畏吧。當他注意到那是自己渴求的感受,一切已經太遲,他早已深受吸引,無法自拔。